一晃眼便到了六月初一,万寿节这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由于局势问题,乾帝已经三年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日了,今年刚好又是他四十周岁整寿,于是在他的授意下,百官上书提议大赦天下,更是免了今年的赋税引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当晚的宫宴也搞得空前盛大,六品以上的京官及家眷都能进皇城参加宫宴。
大将军府里,因为萧拔忝去了南疆,箫鸣凤也出差公干去了,萧家便只有姑爷白临风带着三小只进宫赴宴。
上午巳时,也就是大概九点过,前院的三位男士便叫人来芳影阁催了,见萧瑶迟迟不出来,一大两小只好亲自来了芳影阁接她。
萧瑶不情不愿的、披头散发的从内室出来,开始跟白临风掰扯。
“爹,为什么宫宴是在申时(下午三点过),咱们这大上午的就要去?”
美人爹回答,因为传统和尊敬,并且白日也有游园、击鞠等活动,自古传统都是上午就去的吧啦吧啦...
萧瑶便问了,“那倘若我开宴的时候再去,犯不犯法?”
美人爹被问住了。
萧砾温柔的笑道,“倒是没有哪条律令规定赴宴之人必须白日便去的...”
“那妥了!”
萧瑶起身便往内室走,朝身后挥了挥手,“那你们先去吧,我申时再去,保证不耽误吃席便是!”
外间的三人面面相觑,却拿她毫无办法,最终只能自行先进宫了。
上午十点:
成千上百辆华丽的马车在皇城外的正午大街上堵得水泄不通,艰难前行,等待前方严苛的安检。在这初夏的日头下暴晒着,贵女太太们脸上化着的厚厚的妆焖的透不过气,也不敢揭开帘子,因为大街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普通百姓,嘈杂的让人头疼欲裂。
萧瑶穿着丝绸睡裙,抱着软枕趴在自己松软的床上睡回笼觉,屋子里摆着一个大大的冰盆,穿堂风吹过,全是沁人心脾的凉爽,廊外檐下挂着的画眉鸟叽叽喳喳清脆哼唱,她做了一个美梦。
中午十二点: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安检终于进了城门,众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们站在盛元大殿前的广场上,等待帝后的亮相。
正午的阳光直愣愣的射在大伙儿的头顶,又经过脚底下汉白玉地砖的发射,形成了360度无死角的烘烤,穿着朝服的官员们忍不住将领口松了松好喘气,女眷们却连汗水也不敢擦,怕把精心绘制的妆面给弄花了。
萧瑶睡饱了觉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吩咐朝霞将午膳摆在荷花池边的小花厅,上些五色春饼和炙羊肉,再备上一罐冰镇的果子露,这种天配在一起吃最是相宜。
一边听丫鬟们说着八卦,一边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
下午一点:
文武百官和所有的男眷们,跟着乾帝等人去了日华门前的校场观看击鞠比赛。
太子带着几个皇子亲自下场,京中各勋贵子弟也都纷纷下场,马球比赛可以称得上如火如荼精彩绝伦。场上战得激烈,但却苦了那些上了年纪体态富贵的官员们了,晒到快中暑,还要强颜欢笑,时不时大声鼓掌喝彩。
女眷们跟着皇后娘娘来到了后花园。太液池边搭了华丽的戏台,太太夫人们跟着后宫女眷一起看戏说话,姑娘们则是可以随意游园,玩一些投壶、射粉团之类的小游戏。后宫重地三步就是一个小太监五步一个小宫女守着,姑娘们根本不敢到处乱走,那些个小游戏也是自小就玩腻了的,大家只能聚在一起八卦打发时间。
而萧瑶,饭后坐在荷花池边的大柳树下,朝霞和白露在身后帮她打着扇子,悉香在帮她染指甲,晓琴帮她净面梳头,一派潇洒惬意。
下午两点半,宫里头的众人在礼官的安排下提前有序的去了晚宴会场—盛元殿。陆续就坐后,男的一身臭汗满脸晒得通红,女的一脸疲倦,吃了一肚子的糕点冷茶。
萧瑶,穿了一身低调的妃色衣裙,提了个包裹坐上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
只花了半小时,便到了盛元殿门口,和等在廊下的云栩碰了头,二人从侧面的小门进了殿,清清爽爽坐在了小门附近,靠着背后的大柱子悠哉暗中观察。
没过多久,白霁月便摸了过来,自然的坐在了萧瑶旁边。
“你怎么回事,打扮的这样素净,坐在这角落里害我找了半天!”
萧瑶慢条斯理的端着一杯茶喝着,“我又不选妃!自然是低调一点的好,免得惹人嫌憎,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这倒是奇怪了,你不是一向喜欢美人?怎么偏对我太子表哥无意?”
“积怨已深,你不会明白的。”
萧瑶随口敷衍了一句,察觉到四周探寻的眼神,将左右两人往外推,“你俩都给我走,把注意力都引过来了,白瞎我这好地方!”
云栩和白霁月只好依着她,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留萧瑶一个人在这角落,安心划水摸鱼。
没过多久,帝后大军姗姗来迟,萧瑶位置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