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樉如今已经是困兽之斗,今晚的行动也已经是狗急跳墙的挣扎,根本没有多少理智了。
萧瑶作出满脸的悲痛,沉声对他劝道。
“世子,您是王府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希望,今夜实在不该亲身赴险!”
燕樉双眼猩红,“哼,今夜老子来了就没打算回去,就算死,也要拉着燕昭同归于尽!”
他带来的黑衣人俱是死士,只知道听命而为,并没有任何意见。
萧瑶见他已经差不多疯了,正是好忽悠的时候,左右看了一眼,一脸的焦急,
“世子,王妃让我告诉您,她当年及笄时埋在窦家老宅的芙兰香,还等着您去启出来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得为王府留一条血脉啊!”
听见她提起自己母亲,燕樉满脸的动容与悲痛。
萧瑶将他拉了起来,转头吩咐黑衣人先在此等候,她带世子先去安置。
“世子可能越墙?”
燕樉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轻身而起越墙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萧瑶便自己回来了,黑衣人们不疑有他,反正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如今行动便全听她的吩咐。
萧瑶掏出一张黑布,罩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右手一挥。
“行动!”
咻咻咻!一群人按照之前的安排迅速四散。
子时已到,太子临时安置的院子周围依然毫无动静。
突然,附近不远处的珍骑院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待巡夜的萧家军赶到时,火光已经照亮了头顶的天空,还来不及救火,另一个方向的芸词阁也燃了起来,情况紧急,所有巡夜的士兵都被下令先去救火。
这时,五六个黑衣人从半空掠下,直指太子院落。
守卫的羽林卫立刻迎了上去,黑衣人虽然数量少,但个个都是武艺精绝之辈,招数间都颇为不要命,一时竟将一队羽林卫牵制在这里。
院子东面抄手游廊处,同时翻下来五六个黑衣人,好家伙,竟是声东击西!
隐蔽在角落的暗卫第一时间现身,与之缠斗在一起。
这边,西面的假山处又轻飘飘落下来三个黑衣人。这几个人的气息更加沉稳,应该是这行人里功夫最高的了。三人一落地便迅速往卧室而去,森冷的长剑眼见着就要破窗而入,却从廊下跃出了一位身披金甲的女将军。
女将军便是箫鸣凤,她长枪一挑,便将三人拦在了门前,以一敌三也不落下风,战的激烈。
而萧瑶带着最后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从山壁旁的狗洞钻了进来。
然后一路熟门熟路的从卧室的窗户翻了进去。
绕过一道四扇的落地屏风,迎面便是太子的床。明黄色的外账是挂起来的,露出了里面华丽的架子床座,半透明的皎纱内账里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安稳的睡在被褥中。
萧瑶已经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她向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心领神会,闪身而去。
一人抬手一剑将内账斩落,另一人迅速掀开被子,举剑便刺。
“诶诶诶!等一下!”
萧瑶赶紧跑过去拦住了他,“没叫你现在杀!先捆起来,捆严实一点!。”
黑衣人一顿,听话的从怀里取出一卷皮绳,将床上正悠悠转醒的男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半柱香前,此房间内】
燕诏坐在床头看书,姜歇像鬼一般飘了进来,落在了他旁边。
将远处墙根那里的动静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燕诏。
燕诏皱眉,“这丫头到底要干嘛?”
“说是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与她只旧时在宫中宴会上见过几次,并无交集啊。”
姜歇耸了耸肩。
这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燕诏眼神一转心中便有了打算,他抬手指着姜歇,
“你,脱衣服上床!我倒要看看她今晚到底想干嘛!”
“哦”
————所以床上的人并不是燕诏,而是姜歇的分界线————
萧瑶眼瞧着床上的人被绑死了,像一只待宰的死猪一般披毛散发的趴在床上,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燕昭!你也有今天!”
她两步跨上了床,纵身一跃,骑在了‘燕昭’背上,双手抡拳开始了疯狂暴揍。
姜歇本来察觉到身后的剑意正要起身对抗,听到萧瑶阻止黑衣人的声音,便又按捺住了,哪成想,自己身上突然压上来一个沉重的身体,紧接着,那使了十成力气的拳头便像雨点一般,哗啦啦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经历了这辈子最惨的酷刑。
萧瑶坐在他背上,双脚踩住了他的后脑勺,左手扯住一戳头发用力往后拉紧,右手挖眼、插鼻、掏心、抠喉....最后,在一记双手联动的千年杀中,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凌辱。
身后的两个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