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封信一字不差的从这人嘴里念出来,萧容梓那颗心是彻底放下了。
虽然还是很奇怪这人说得到底是不是上辈子的事,但只要他还是徐墨其就够了。
按说她这个曾经被逼死的人应该是很愤怒的,但她没有那份记忆,所以听太子谈起,只觉得是别人的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此时,皇上和萧然在听到暗卫的禀报后,也是悄悄松了口气。
待暗卫离开后,徐令安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你说是不是那臭小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他潜意识里也知道梓儿不愿嫁他,所以才有了这个梦?”
只要还是他儿子,不是什么邪祟,徐令安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然也说不清楚,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比如有的妇人怀孕之前都会梦到孩子或是其他征兆。有的人会感应到远方亲人的痛苦等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在外为官这么多年,也是听说了不少的。
但他和皇上想得一样,只要人还是太子,那就无所谓。
至于对方说梓儿曾经在身怀六甲的时候被他逼死,那只要不嫁就好了,太子那边不也是同样的意思吗?
徐令安悄悄将手心里的汗擦在身上,然后才去端茶杯,到现在,他都还没想好万一事情和他们期盼的不一样,他会怎么做?
幸好,他现在不用纠结了。
那边,萧容梓也语气轻快道:“太子,皇上那边估计也谈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想让他离开的意思昭然若揭,徐墨其只以为她是听到那些事情,更加厌恶他了,所以顺着她的心意点点头,“我这就过去!”
想了想,他还是在离开之前保证道:“你不要多想,我不会再犯错的。”
说完这句话,徐墨其转身就走。
在萧容梓看来,对方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走,文香,咱们去前院烧香去!”
此后,徐墨其便一直跟在他爹和萧然身后,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便是脸面不要了,也要朝梓儿身边凑的无赖样子。
萧然见状心道:那个梦还是有些作用的!
下午一行人见到吃过饭,徐令安和萧然便带着各自的儿女先后离开了。
回宫后,徐令安本来还想问问儿子,白家和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是不是也在梦里招惹过他,但见他一直蔫蔫的,便挥手让他先回东宫休息。
主要问题弄明白了,其他都是小事。
白家和那女人就是在梦里欺负他儿子了,也是要受到惩罚,他就是这么霸气!
徐墨其这会确实不好过,他今天真的是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突然见到了梓儿。
虽然他那会给她道歉了,但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一世梓儿临死前的惨状。
都是血,到处都是血,那血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从梓儿身上流出来。
他大骇,竟是一时慌得连话都喊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所有的太医都来了,孩子没保住,梓儿大出血,生命垂危。那会也是这样的深冬时节,他在佛祖面前跪着,痛哭流涕的赎罪,期盼着佛祖能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不要带走梓儿。
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他都愿意,可没用,两天后梓儿还是永远的离开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那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父皇和先生之前都劝他要放下!
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放下,要不然梓儿也不会香消玉殒。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一意孤行造成了这不可挽回的后果。
喜公公在寝殿门口,十分焦急,他要是没听错的话,里面他家殿下好像是在里面哭?
这到底是怎么啦?今天和皇上出宫的时候,看着不还很正常吗?
“殿下,现在可要传膳。”说着,喜公公就要推门进来。
“都出去!”
一声暴喝传来,喜公公刚踏进去的那只脚只能又收回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喜公公到底是不放心,又出声道:“殿下,您可是不舒服,奴才派人去请太医来,可好?”
过了好一会,里面菜传来徐墨其有气无力的声音,“孤睡了,别来打搅孤!”
那怎么行,难不成任由他在里面伤心难过不成?
喜公公咬咬牙,还是推门进来,笑着道:
“便是要睡觉,奴才也要先伺候殿下盥洗,听说殿下今天出去骑马了,还是泡个澡再睡更舒服,您觉得呢?”
走进来,喜公公就见他家太子果然已经躺在床上了,可这外裳没脱,鞋子也没褪下,这怎么睡得着?
“殿下,这么冷的天,要不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做一碗牛肉面,要很多很多辣椒的那种,可好?”他家太子最近都喜欢种吃法。
“不要,根本不是那个味!”帏帐里面传来徐墨其闷声闷气的声音。
不是这个味?那应该是什么味道?他之前也没见自家太子多喜欢吃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