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下课后,徐墨其起身来到萧然身边,鞠了一躬,
“先生,本来我早该对你和萧姑娘说声对不起的,但一直拖到现在才说,还请你见谅。之前都是我任性妄为,让你和萧姑娘为难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后面萧姑娘要是觅得佳婿,我,我会请父皇亲自为他们赐婚,我知道这点补偿先生未必看得上,但还请先生看在我真心诚意的份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殿下既然这样说了,那以后小女请旨赐婚就麻烦殿下了。”萧然顺势应下。
徐墨其心中苦涩,面上却不显,“应该的,应该的,之前都是我的错!”
和太子分开后,萧然没急着出宫,而是来到御书房求见皇上,太子的事情,他还是想问问皇上。
徐令安两手一摊,“我也搞不清楚他这会在想什么?”然后把关于太子妃初选名单一事大致讲了一遍,“......就是突然不再执着了。”
萧然想了想,还是道:
“臣觉得皇上还是好好问问东宫的奴才们,不止是小女这一件事,太子在其他方面也和之前大有转变。尤其是今天上课时,臣这种感受更加强烈,太子对某些文章和朝政的理解都不像是短短两个月时间能转变过来的。”
还有一句话,便是对着皇上也不好说,那就是课堂上太子偶尔走神时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和悔恨。虽然转瞬即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实在想不到,太子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他朝这自己露出那样悔恨的眼神。
徐令安便道:“他明天去津州,我会让人好好审审东宫的人。”
说完,他和萧然对视一眼,他们不怕熊孩子光明正大的耍无赖,怕就怕孩子瞒着所有人偷偷犯浑,到时候他们知道的太晚,连补救都来不及。
徐墨其不知道即使他已经很注意了,但身上的变化还是让他老子和先生隐隐有些不安。
他这会正面无表情的听侍卫的禀报,
“苏燕礼自从和萧姑娘退亲之后,就几乎足不出户的埋头苦读,倒是苏夫人最近几个月都在帮苏燕礼相看姑娘,但据属下的打探,苏家还没有给他正式定亲!”
一旁的喜公公听得头上直冒冷汗,他家这小祖宗到底是要干什么呀,这好端端的又打听苏燕礼的事做什么?不是说决定放下了吗?
要真放不下,就直接钦定萧姑娘为太子妃就是,何必在人家都已经落选后还来做这些呢?
这个时候要是再搞什么幺蛾子,不说苏家那边,就是皇上和萧大人那一关都过不了。
徐墨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院子,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脚步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牢牢的站定了。
好一会,他才嗓音嘶哑的吩咐道:“继续盯着,年前先别让苏燕礼定亲,明白吗?”
他本来是打算,倘若苏燕礼那边还没有定下亲事,就去求父皇给他和梓儿赐婚的,两人解除婚约都是因为他,这是对他们应有的补偿。
可他就是迈不开脚。
他告诉自己,腊月里大家事情都多,等过完年,一开春他就亲自去给两人求赐婚的圣旨,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再也不去打搅他们了。
那侍卫虽然对这指令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下道:“是,属下明白!”
待那侍卫离开后,喜公公想上前说些什么的,但话到嘴边还是不知道怎么劝,因为他摸不清主子阻止苏燕礼定亲是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萧姑娘,难道不是应该赶紧促成对方早早定亲吗?
徐墨其就这么站在窗前,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动都不动,还是喜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了,恭敬道:“殿下,不是说明天还要去津州吗?您看还是早点休息,如何?”
“让御膳房给孤作份牛肉面,越辣越好!”
怎么又是这个要求,“殿下,您不能吃太辣的!”喜公公无奈的劝道。
“孤一刻钟后就要吃!”
知道主子这是执意要吃,喜公公没办法只能示意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话。
“喜公公,你说,人为什么要得陇望蜀呢?”他当初明明没想得到那么多的,为什么后来就控制不住想要更多呢?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喜公公难得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斟酌道:
“这大概是......人之常情吧。就像一个穷人,一开始肯定是只想能有口饭吃,别饿肚子就好,至于吃什么是不管的,等肚子能填饱了,就会想吃肉,等吃肉也不是奢望的时候,那肯定还会想着吃山珍海味,吃不到的时候就会难受,完全忘了他一开始的愿望就仅仅只是吃饱而已。奴才觉得世间至少有一半的痛苦就是不知足,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劝诫世人的话:知足才能常乐!”
徐墨其苦涩道:“所以,人心是最贪的!”就像他一样,非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过了通州就是津州,本来快马加鞭三个时辰就能到的,但因为风雪阻挡,徐墨其一行人到达津州驻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