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安冲着萧然的背影想骂出来,又担心外面的太监们听到,没办法最后还是只能忍下来。
想到这里,徐令安再次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当命苦!所以,他决定自己一定要促成去江南这事。
罗大学士还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他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闭眼养神,罗大郎过来的时候,见状很是叹了口气。
其实要他说,他爹对母亲也不是一点情分都没有的,他爹的后院干净的很,怎么老两口老了老了就闹到这个份上了呢?
他爹这些年到底有什么心结呢?
母亲这两天除了休息的时间,只要一醒来就说和离的事,他们几兄妹怎么劝都没用。
“什么事?”罗大学士没睁眼便问道。
罗大郎斟酌着开口道:“父亲,母亲那边今天早上和中午的药都没喝!”
是的,罗夫人已经铁了心要带着女儿离开罗家,否则就去死!不仅如此,和离的事情还要尽快办好,只要她的女儿不再是罗家的姑娘了,看那些破事还怎么扯到她身上?
罗大学士睁眼思虑片刻,抿抿嘴,坐直身子,拿出笔,摊开纸,刷刷几下便写一份和离书,然后递过去,冷声道:“拿去给她,告诉她,这招威胁不到我。”
听到这话,罗大郎也来气了,他爹明明不是个蠢人,怎么这会就蠢成这样?这些年,母亲还不够温顺吗?什么时候忤逆过他吗?至少明面上从来没有吧。
怎么这个时候,他就认定是母亲要拿和离一事拿捏他呢?
罗大郎看了眼父亲写的和离书,“母亲说她没其他要求,但是妹妹是一定要带走的!”说着,又将和离书还了回去,“您看再重新写一封吧。”
罗大郎觉得全天下自己怕是第一个来找父亲写和离书的儿子了!
罗大学士眼珠子一瞪,“昭儿是我罗家的姑娘,凭什么让她带走?”
“这是母亲的要求!”
“告诉她,罗家不想呆了就让她自己离开,没人想拦她,但是你们兄妹她一个都带不走。那药她爱喝不喝?太医都请来了,她自己要寻死觅活尽管去就好了,她威胁不了我!”
“父亲,您这话就不怕让母亲寒心吗?母亲这辈子何曾威胁过您?您赶紧的,重新写一份,母亲那边还等着喝药呢。”罗大郎脾气上来,直接催促道。
“滚!”
将儿子赶出去后,罗大学士身子一软,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喘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过了一会,脑中闪现出妻子的身影,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这个念头一起,罗大学士便赶紧摇摇头,不,他没有,他不能被女子的这些把戏给蒙骗了,她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当年那个女人不就这样吗?
萧然猜的没错,罗大学士当年的确是被至亲给伤害了,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原来,罗大学士的祖父当年是个走街窜巷的货郎,凭借着踏实肯干的拼劲,短短二十年就挣下了一份家业,虽然不大,但对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等到独子要说亲的时候,罗祖父也是打着改换门庭的想法,重金聘回来一个秀才家的识文断字的姑娘。
罗家一家都是厚道人家,对这个儿媳妇也是很好的,罗祖父早些年因为伤到了身体,所以儿子一成亲,他便将家业悉数交给儿子,自己准备带着老伴回老家过几天清闲日子。
罗父从小跟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短短几年时间便将家业扩大了一番。家中娇妻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全家和和美美的,很是羡煞旁人。
六岁之前的罗大学士是快乐的,可是六岁那年他父亲的一个决定,却将全家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罗母,那个识文断字的秀才家姑娘,以在家中无聊为由,央求罗父带她一起做生意,还说要夫妻同心,一起给孩子多攒点家底,孩子将来不管是读书还是干什么,也都有底气些。况且她还认字,一定能做好夫君的贤内助。
罗父本来对妻子就十分敬重,觉得他一个货郎儿子能娶到秀才家的千金,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妻子不仅不嫌弃他,还愿意帮他,他自然高兴的。
再说,他当年虽然也去过学堂,但认识的字还是有限的,每每出门和人签文书时,他都还要带人帮他检查文书。
如今有了妻子在身边,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身边人捅刀子了。
就这样,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罗母就完全摸清了罗家生意的,然后就是罗家噩梦的开始。
先是罗父生病,请来了大夫只说不是什么大毛病,但需要静养,接着是罗祖父知道儿子生病的消息后,葬身于从老家赶来的山路上。
那时候罗大学士已经快八岁了,面对父亲和祖父的遭遇很是悲痛,但再悲痛也没有得知母亲的秘密悲痛。
罗祖父死后不过几个月,罗母便做主换掉了家里店铺的大掌柜,他当时因为年纪小,本来是没在意这些的,但有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