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就有些看不懂段溪这是要干什么,本来她还以为是段溪被哪个小妖精给迷惑,所以才想出这个馊主意的,结果竟然不是。
她将那封信拿起来又看了一眼,上面还是写着段溪安排大郎去杀了赵家和萧家的人。
是的,就是杀赵榕和萧然的家人,在京城制造更大的混乱,虽然信上说得是为大业做准备,但段夫人又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辈。
京城的防卫又不是在他们段家手里,大郎也不是黑白无常,想勾谁的命就勾谁的命。
不说赵榕,就是萧然,因为他的死,皇上连除夕和初一的群臣宴会都没有举行,可想而知皇上的愤怒。要是查出来,大郎肯定是会万劫不复的。
不止是大郎,就是所有在京的段家人都极有可能被杀头。
段溪在东南倒是能以此为借口带兵杀入京城,可她凭什么为了他的大业牺牲自己所有的子女,他是疯了吗?
哪怕是将来她们能活到段溪登基为帝的那一刻,可一个枉杀无辜的皇帝嫡子,谁又敢真心实意的追随这样的主子呢。
段溪这是要断了大郎或者说是断了她所出嫡脉的所有活路吗?
段夫人再次看向那个送信的人,“你把将军出京之后的事情,不论大小全都给我说一遍。”
她还是觉得段溪是被人蛊惑了。
当然,这要是段溪的本意,那她真的是需要好好思考如何留后路了。
她是知道那个男人狠辣的,但没想到大业尚未完成,他就开始如此防备自己和自己所出的之女了。
送信的人没忍住抬头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心道万幕僚真是料事如神,于是按照她的指示娓娓道来,“是,将军出了京城,在京郊见了德王的人......”
段夫人端着茶杯细细听着,紧紧的皱起眉头,这人要是没有骗他的话,那这主意就是段溪自己想出来的,因此心累的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记得好好保护将军!”
那人松了一口气,果然过关了,“是,夫人!”
一旁的段大郎就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有些急切道:“母亲,要不儿子趁着现在赵家和萧家忙乱的时候,直接派刺客过去,您觉得怎么样?”
段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怎么生出这个蠢货来的?
“你去把你二弟三弟叫过来,母亲有话吩咐他们。”
段大郎不疑有他,起身便离开了。
刑部大牢里,赵榕这两天很是邋遢,卫尚书倒也没有苛待他,该让人送热水的,也不会吝啬。
主要是他自己没心情,一想到萧然的事情,就时不时的哭上一回,至于身为大将军该注意的仪容仪表,早就不在乎了。
这不,金宝拿着食盒,跟着刑部官差后面,刚一走近,便听到自家将军的哭声。
是那种声音不大但很悲伤的哭声,金宝听着鼻子也有些酸,感慨道:
“我宁愿我家将军能狠狠的哭一场,或是打一架,摔摔东西,也比这样压抑的哭好。”
那些官差附和的点点头,“是,赵将军实在是太伤心了!”
听到开门声,赵榕面向门口,垂着头,双手捂着脸。可金宝和官差却能看到那泪水从他的手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将军,您节哀!”一开口,金宝也想哭了。
赵榕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不吭声。
金宝将里面的饭菜摆出来,“将军,您多少吃点,您还要出去给萧大人报仇呢!”
闻言,赵榕猛地转过身,盯着金宝和那官差,“找到凶手了是不是?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老子去剁了他!”
刑部官差生怕他再次要闯出去,连忙将门给关上,顺便还上了锁。
里面金宝还在劝说道:
“将军,您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凶手是暂时还没找到,但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您就是要剁了对方也还需要力气不是。”
“找卫尚书来,老子要见皇上,老子有要事需要面见皇上!”
门口守着的几个官差见状摇摇头,这两天里面的赵将军出除了说要给萧大人报仇,就是说要见皇上。
可听说皇上现在也是伤心欲绝,别说是他,就是内阁大人这两天都轻易见不到圣驾的。
没一会,卫尚书满面愁容的过来了,“怎么,赵将军又要出去吗?”要不然怎么会锁门了。
“小的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卫尚书也很是着急,本来要是没有萧大人的事,估计赵将军早就出去了,但现在皇上和内阁都还没说话,他们刑部就只能先将人关着了。
“哎,先把门打开!”
官差将锁打开,推开门,“大人......”
最后一个“请”都还没有说出口,便吓得跌坐在地,
“大人,大人,刚刚,刚刚人明明还在的,小的们绝没有离开半步!”
是的,屋里除了一个食盒,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赵将军和他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