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康文长公主看着一脸懊恼的二儿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朝他扔了过去,
“家里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喝,你连衙门的钱都敢动?”
动也就算了,有本事你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可明明没有那个贪污的本事,偏还要去伸手,她怎么就养了个这样的蠢货?
郑二老爷不敢乱动,满脸羞愧道:“儿子,儿子没想到,没想到会被查出来。”
天地良心,他就多报了五十两银子而已,比起那些贪官,郑二老爷自觉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嫉妒,绝对是别人对他的嫉妒,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查到他身上来了?
康文长公主真是要被家里几个兔崽子给气死,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她当年可是先帝最疼爱的长女,就连嫡公主康泰都要远嫁江南,她却能留在京城的繁华之地,足可见她当年的受宠程度。
可如今呢,康泰过得是什么日子,她过得是什么日子?都是这群不肖子孙不争气。
想到这里,康文长公主又砸了一个茶杯过去,
“当年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塞到兵部去,我也没指望你给我干出什么成绩来,只想着你能老老实实的,好歹也是个官身,以后你儿女说亲不用太磕碜。你呢,为了区区五十两的银子,你就被人家给罢免了。你这个样子,以后谁还会愿意和你做亲家?”
本来趁着郑心悦的这股东风,郑二夫人一下子挑选了好几个儿媳妇的备选,本来正等着回头慢慢比较,结果自家夫君的事一传出来,那几家就都拒绝了。
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几个媒婆差不多是前后脚上门的,她虽然尽力斡旋了,但也不确定她们是不是相信了自己。
回头要是几个媒婆一碰面说漏了嘴,那她家的名声......
所以,这边康文长公主还在思考怎么把逆子的影响降到最低,那边,郑二夫人也哭着过来了,
“娘呀,求您一定要帮帮儿媳妇呀,您要是不帮帮我,我们二房这次真的要完了!”
闻言,康文长公主脑袋突突的疼,狠厉的盯了她几眼,一拍桌子,怒道:“到底什么事,你们两口子今天是约好的是不是?”
听到婆婆的话,郑二夫人不敢再哭,简单两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儿媳妇也是想快点给三郎说下亲事,他今年都十六了,回头要是京城的好姑娘都被人家说走了可怎么办?儿媳妇这才想出这个办法来!”
再说,这法子又不是她想出来的,当初给三叔说亲的时候,不就是用的这法子吗?
康文长公主想往她身上砸东西的,可是桌子上一时没有趁手的东西,便直接将手里的佛珠给扔了过去,
“你是蠢货吗?咱们家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让你去那样挑选人,做事情之前你都不能好好想想后果吗?”
“我说老二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原来都是被你这个蠢婆娘带坏了。我不管你去用什么方法,反正明天要是有我们郑家不好的传闻,你就直接回娘家吧。我们郑家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郑二夫人对婆婆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有儿有女,女儿还被未来太子给看上了,郑家是疯了才会休了她吗?
况且,别的不说,就说她姓夏,和皇后出自同族,就不是郑家说休就休的。
一旁的郑二老爷闻言立马附和道:
“对对对,就是你这个蠢婆娘,这么蠢的事情你都能做出来,你这是嫌我们郑家的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要不是这人天天死死把着他们二房的钱,他至于去动歪脑筋吗?他要是不动歪脑子又怎么会被人查出来,丢这么大的人呢?
说到这个,郑二夫人才想起来,质疑道:“你不缺吃不缺喝的,为什么要去贪污,你贪污的钱呢?”
她可是一个铜板都没见过他往家拿的,不用问,肯定又是给了外面那些狐媚子。
郑二老爷梗着脖子道:
“我不用出去应酬吗?难道每次都要别人掏钱吗?你是想让我在同僚那里留个抠门的印象吗?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好你个郑老二,你哪次出门应酬不是支了钱的,别说得好像我苛待你似的,你好意思红口白牙污蔑我吗?”
郑二夫人坚决不允许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你每次给的钱都是定量的,我请客连多点个菜都要斟酌半天,这日子我早就受够过了。我不管,反正以后我们这一房的钱,不能全交给你保管。”
“以后家里孩子不用嫁娶了是不是?你那些庶子庶女全都掐死是不是?钱放在你手里,以后还能落一个铜板吗?”
两人正吵得兴起,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原来是康文长公主踢倒了面前的矮凳子。
两人这才闭嘴,康文长公主冷冷的看向他们,
“一个个都没事干了是不是,要不你们去院子里吵去?夏氏,你同时向几家说亲,这事都当做没发生过是不是?回头人家骂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