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看了对方一眼,道:
“下官没说所有妇人都是好的,可难道就因为那极个别的人就要置所有妇人于不顾吗?”
那位老大人梗着脖子道:
“这种家务事向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长年累月下来,谁对谁错,真的能说清楚吗?”
“不管能不能说清楚,那都不是男子仗着体格优势殴打女子的原因。我们律法又不是不能和离,不能休妻?就是女子有过错,那也应该有衙门来审理。我们一直强调任何人不能私设公堂,可这种行为何尝不是私设公堂的另一种方式呢?”
“反正本官就是不同意,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们被打肯定是有原因的!”
“屈大人,所以咱们要找专业的人来找出原因,不管是男方有问题,还是女方有问题,大家摊开来说清楚。”
另一边,吴大学士看了那人一眼,冷哼道:
“屈大人,有句话你说错了,其实一个巴掌也是能拍响的,不信你可以朝自己的脸试试!”
“另外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我们大锦朝其实并不太平,不说之前江南的反贼,就是如今西北边境,鞑靼那边都还在虎视眈眈!户部尚书,你给大伙讲讲我们大锦朝近年来的人口情况。”
户部尚书出列,
“是,五年前我朝的人口……如今算上新生儿,这两年我们人口是递减的。”
吴大学士看了众人一眼,
“萧大人的提议说是为了那些受苦的妇人,但其实最后也是关系到人口方面的。只有那些妇人好好的,她们才有可能生育孩子。动不动就挨打,动不动就受罚,她们就是怀孕了,你们觉得能生下来吗,那孩子生下来能健康吗?”
那老大人头一梗,
“那你能保证我们通过了提议就一定能增加人口吗?自古以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举措!”
“以前没有,不代表我朝不能有,我们大锦朝应该朝前看,为什么总和那些灭亡的朝代相比?屈大人,你说说你这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闻言,屈大人气得发抖,手指着吴大学士,
“你,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这话简直是诛心!”
说着,屈大人直接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
“皇上,老臣冤枉呀,还请皇上您给老臣做主呀!老臣一心为我们大锦朝绵延万世,为徐家能永享天下而努力,可是,可是吴大学士一句话就要置臣于水火之中,老臣,老臣真的是只能以死明志了!”
吴大学士最烦他们这种人了,即便他自己也是个文臣,但还是很看不惯这种做法,动不动就以死明志,真该他们以死明志的时候,又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不该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一个个喊得比谁都响亮!
徐令安心里也烦,但也只能安抚道:
“屈大人可能误解吴大学士的话了,朕听这话没问题呀,我们就是不能和那些朝代相比呀,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此才能万世永存,屈大人说是不是?”
屈大人:……
“好了,爱卿快起来吧!”
另一边,吴大学士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人口变化可能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都不会很显著,但臣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以后的效果肯定比我们列举的还要多。”
这边,朝堂上正在唇枪舌战,另一边,就在叶家到达京城的第三天,裘老夫人的娘家侄子苏胜也被押进京了。
他就是当年拉着裘小郎喝酒,还将人给送回家的那个表兄。
叶家在到达京城的当天,就去状告当年他家姑娘的死是另有原因,是裘家和苏家联合设得局!
可也的确如吴大学士和萧然猜测的那样,就是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大家都觉得有问题,也没法明面上定裘老夫人和苏胜的罪。
因为两人都绝不承认他们有害人的心思,他们的行虽然导致了那样严重的后果,可那些行为单独拎出来,谁也不能说有错。
可即便如此,苏家也和裘家一样,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苏家众人出门,别人都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就是明知道人家喝了酒会打人还一直故意给人家灌酒,然后还将人送回去,导致那叶家姑娘被活活打死的那个人。”
“可不是,看看这家人,当姑姑的暗示儿媳妇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吭声,这当侄子的立马就将表弟带出去喝酒,这可不就是算计好的。”
说着,众人气不过,便开始往他们身上砸鸡蛋和烂菜叶子。
是的,京城老百姓对付不喜欢的人,这是最常见的方法。
苏家人就是官宦人家遇到这种事,也没办法,因为法不责众。
当然,他们就是想一个个收拾,人家扔完之后就四处散开,他们也没办法。
更何况,苏胜被罢官后,他们也不是官宦人家了。
萧然这边在朝堂上和众人分析利弊,阿青这边时近两个月,总算是再次见到了尹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