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么多夫人,大家除了管家和教育儿女之外,那都是很闲的。
再说一个家族那么多夫人,要是能在外面建功立业,谁还愿意把着管家权不放。至于教育儿女,大家又不是出远门,就在这京城,天天回家,难道还会耽误这个不成?
她婆婆是因为身体不好,否则,听那话音,也是想去争一争的。
她自己是年纪轻,怎么轮也轮不到她身上,但是她母妃在宗室的口碑还不错,要是母妃选上了,她作为唯一的女儿过去帮忙,就是不要俸禄,那也是个机会。
这第一批选上的夫人总有退下来的一天,到时候她们这些有经验的,肯定是朝廷率先考虑的。
燕郡王妃不知道女儿这么一瞬间已经想到女承母业上了,而是惊道:
“什么努力一把,咱们妇人什么时候能建功立业了?”
玉安县主就知道她父王应该是没有给母亲细说,于是把昨天大朝会上提到的几点着重说了一下,
“......母妃,朝廷一旦选用这些夫人,就不可能让她们做白工,不管是给名声,还是给赏赐,朝廷都不会小气的。况且这要真定下来了,第一批选上的夫人说不定还会流芳百世,这对后世子孙不也是一种庇佑吗?”
燕郡王妃张大了嘴巴,“不,不至于吧!母妃也能流芳百世?我,我又不是才女!”
一般是只有写出了能传颂后世佳作的才女才会被人记住的。
玉安县主握住母妃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
“母妃,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您能选上,只要您将来好好为那些受苦的妇人撑腰,就是不在史书上流芳百世,那些被您帮助过的妇人及其子孙也会念叨您的。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是您去寺庙捐再多香油钱都比不上的,将来这些福报都会落在弟弟及其子孙后代身上。”
“母妃,裕王府的堂嫂说得对,咱们也是读书明理的,咱们女子为什么不能建功立业呢?您看宁国夫人,她在江南平叛的过程中,不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吗?她可是本朝第一个由内阁上折子请封的夫人,将来后世子孙提到江南平叛,也会提及她的,这是多大的荣耀!要不然她家办宴席,怎么会所有的内阁夫人全部到场呢!”
燕郡妃消化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所以她这个一把年纪的妇人也是能流芳百世的?
虽然和上战场的功劳不能比,但经女儿一分析,好像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事以后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咱们要是现在上蹿下跳的,到时候这事不被朝廷允许,那咱们不是闹笑话了吗?”
那些人还不得笑掉大牙!
玉安县主昨天在婆家也有此疑问,还是祖母一句话点醒了她,
“这事只要是真心去做,朝廷同不同意没那么重要!不过是朝廷同意了,以后更方便行事而已。可即便朝廷不同意,咱们这样的人家是治不了那些坏人,还是缺那点俸禄?”
要是到最后,朝廷真不同意,明安郡主只要一牵头,有的是当家夫人愿意做白工的。
她们什么都不缺,缺的是积攒好名声的机会。有了这个好名声,她们的夫君和儿孙都会受益,这个比看得见“好处”更重要。
“母妃,裕王府的伯母可是宗室公认的聪明人,她今天的态度,您还看不出来吗?”那显然也是冲着这个去的。
燕郡王妃咽了咽口水,思考片刻,最后重重点头,
“好,母妃听你的,那你说现在母妃怎么做,这会是冬天了,要不咱们府去施粥?”这也是她们这样的人家最常干的事!
“母妃,暂时咱们动静先别闹得太大,马上就是年底了,要是宗室谁家有困难,谁家闹矛盾,您辛苦些,多跑两趟。有人上门借钱,您根据情况,要是为了过年,您就大方一些。要是那名声不好,天天吃喝嫖赌的,奸懒馋滑的,您千万要狠下心来别理那种人。”
过于良善就是没有原则,朝臣应该不会选这样的人!
其他的,玉安县主这会也还没有想到,“回头看裕王府那边怎么做,您跟着那边的伯母就是!”
否则,她们要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玉安县主的婆家,她要先下马车,燕郡王府还在继续朝内城走。
临下马车前,玉安县主不放心的,最后又叮嘱一句,
“母妃,您在宗室里别抢了裕王府伯母的风头,知道吗?咱们只要争取到一个名额就行,您也别想着去争主事人,还有,这件事宗室应该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回头您别说露嘴了。”
要是那些人知道了,她母妃可比不过她们的八面玲珑!
燕郡王妃摆摆手,
“行了,你母妃我又不傻,还能不懂这些。你回去好好孝敬公婆,伺候祖母,知道吗?回头有时间带着姑爷和孩子回娘家吃个饭。”
玉安县主笑着应下,“好,女儿都听母妃的!”
她之所以如此撺掇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