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达看了眼他们几个,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平静,这可是清先生呀,那身段,那唱功,难道不值得他们惊喜吗?
萧然正在努力听这段戏的唱词,那个捕头只说是对方让他过来点一出《风亭记》,可其他什么都没说,他便怀疑两边是从唱词上来暗送消息,可这咿咿呀呀的,听起来委实费劲的很。
萧然回头看了眼杨达,见他正如痴如醉的样子,不好打扰,便问尤宽,
“今天清先生是会唱整个《风亭记》吗?那不是要许久,我们还想听听别人唱戏呢。”
尤宽以为他不喜欢听这个,迟疑一瞬便道:“应该是只唱一小段吧,萧大人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换?”
萧然摆摆手,“那倒不必了,这大堂喜欢听的人还是很多的。”
就这么一会功夫,便有不少人鼓掌叫好。
萧然将目光转回台上,就在这时,台上的清见掉了手帕,顿时惊讶的“啊”了一声。
萧然目光一凛,他好像知道那洞县捕头过来是帮着传递什么消息了。之前他就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在洞县呆了几天都没人去找那方手帕,如今想来应该是对方根本就没发现东西丢了。
如今这是发现了,才来给某个人传信。
一阵风吹来,清见在台上掉的那方手帕就吹到了萧然他们这张桌子上,众人便目光艳羡的看过来,杨达见萧然他们都没动静,便解释道:
“两位大人不知,这是《风亭记》里的一个插曲,女主莺儿和男主的定情之物——手帕被人捡走之后,男主家便不再承认她未来儿媳的身份。最后,两人历经千辛万苦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在成亲的时候,这方手帕又回到了莺儿手中。男主的母亲便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于是真心实意的接纳了莺儿这个儿媳妇。每每演到这时候,谁要是捡到了手帕,都是可以亲自上台交给清先生的,以前这方手帕都是戏迷们争夺的,听说之前有一次,大家还打得头破血流呢。”
丁大人便笑道:“那想来今天被人羡慕的就是杨大人了。”
杨达:......
“两位大人要不要......”
丁大人摆摆手,“我们就算了吧!”他们才没那个兴趣呢。
杨达心下可惜,但还是让小厮拿起了那手帕,要是平常也就算了,今天当着同僚的面他要是去给清先生送手帕,会显得太轻浮。
台上的戏一直在继续,很快就到了男女主角成亲的一幕,杨达的小厮在台上人拜堂成亲时,顶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将手帕交给了清见。
清见对他说着谢谢,但却又不经意的看了眼萧然这张桌子,至于看的究竟是谁,旁人就不知道了。
“张康,你之前也给清先生递过手帕吗?”丁大人突然问道。
张康本来视线正在戏台上,闻言便道:“是,曾经有过这个机会!”
丁大人笑笑,便没再继续问了。
清见的《风亭记》结束之后,便有不少戏迷打赏,萧然见杨达跃跃欲试的样子便打趣道:“尊夫人就在楼上,杨大人也不怕尊夫人吃醋!”
杨达便笑道:
“萧大人有所不知,不仅是我,就是我夫人都对清先生很是推崇,说来最开始还是她带我过来看清先生的戏呢。”
“那你和尊夫人便是妇唱夫随!”
一行人从戏院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落,杨达还是不知道他们今天过来听戏的目的是为什么?
到了衙门,丁大人便高深莫测道:“为了查案!”
杨达便=连忙问道:“两位大人可有什么收获?”
“有,我们发现杨大人很是喜欢清先生。”
杨达:......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有官差押着清见过来了,他一愣,焦急道:
“两位大人,这是干什么?”
丁大人便盯着杨达的目光,
“杨大人,张康在庆祥戏院被捕,之前也多次出入庆祥戏院,杨大人就没想想是为什么?还是像王班头说得那样,你就是这假税银案的幕后黑手?”
“丁大人,丁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呀,下官之前也是查过庆祥戏院的,可他们家包括小二都没问题,如今,如今......”
丁大人冷笑一声,“杨大人记着把这话说给吴大学士听吧,看吴大人相不相信?”
吴大学士,难道吴大学士也过来了吗?
“丁大人,下官......”
“把府衙所有人全部给本官拿下!”
杨达和尤宽一惊,回头便见吴大学士大跨步走了过来,杨达膝盖一软,跪下求饶道:
“下官拜见吴大学士,下官,下官真的和假税银案无关,下官是冤枉的,冤枉的!”
吴大学士看都没看他一眼,问丁大人,“现在有什么进展?”
“下官等抓住了张康的妹妹,现在正准备去审张康!”
吴大学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