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头显然对他最后那句话不是很相信,他是在休假,但是在这衙门发生的事,他要是想知道,也是可以问出来的。
整个涿州府衙,谁不知道京城来的人现在连个调查方向都没有。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丁大人道:“没关系,你可以不信,本官会用那些蜡油让你相信的。”
王班头:......
将将要到一刻种的时候,王班头不知道是不想再承受一遍那种痛苦,还是真的相信了丁大人的话,开口道:
“小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小的没见过幕后主人,和小的接头的是张康的属下,张康及其属下被抓之后,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给小的送信。大人,小的真不知道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小的......”
丁大人打断他的话,
“他们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他们是两年前找上小的,之前都是一些小事,小的因为养了个外室,花销大,才不小心上了他们的贼船。后来查觉到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小的是想把钱还给他们,和他们彻底分开的。可已经晚了,他们手里抓着小的把柄,要是让他们把事情抖露出去,小的一家都要被赶出衙门,那小的就是家族的罪人了,小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你这次是要给他们传递什么消息?是他们主动联系你的吗?”
“小的就是要把大人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传给对方,还请大人相信小的,小的说得都是真的。”
丁大人看了眼旁边的官差,“把他右眼里也滴上蜡油,按住他,这次必须要滴够五滴!”
“大人!”王班头顿时惊呼道。
丁大人扔了一张纸在他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王班头将那纸拿起来一看,顿时身体抖如筛糠,这不正是今天下午自己放到庆祥戏班的那封密信吗?
可上面记载的却不是自己说得那样,而是丁大人他们那个院子四周的详尽情况,还有他推测出来的防卫。
丁大人坐在上首,
“本官说过,我们现在手里掌握的东西远比你想的要多。其实你要真不说就算了,有这张纸,本官就可以拿你回京城交差。要不本官就给你一个‘效忠’幕后之人的机会,让你去替他们顶罪?”
“对了,你们王家上上下下总共有五十一口人对不对,回头不光是你自己,你们全家都能好好‘效忠’人家,人家应该也会感谢你八辈祖宗的,你觉得怎么样?”
王班头立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人,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和小的家人没关系的,还请大人不要牵连他们。小的说,小的全部说,梅花巷进去第三个院子,大人,那里应该会有您想要的东西。”
“那里没有!”
王班头猛地抬头看向丁大人,“大人已经知道了梅花巷?”
丁大人冲他微微一笑,
“不止这个!王班头好像一直不太相信本官的话。怎么,你真以为本官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吗?你信不信,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说,本官也能很快将幕后之人提到你面前来?”
“所以,趁着本官现在还想听,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将功折罪,要不然本官的那些属下要是足够厉害,说不定明天你就是想说,本官也懒得浪费时间去听了。”
王班头这下是真的不敢在耍小聪明了,一五一十的说道,
“小的只是负责把运税银上京的路线告诉他们,然后根据他们提供的消息,通知衙门去抓张康,再然后就是这次了,他们要杀张康灭口,需要您院子附近的详细情况。小的真的没有害您的心思,还请大人明察。”
丁大人相信这话,因为要杀他,在他的住处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路上才是下手的好时机。
“张康和对方是什么关系?”
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明明两边已经撕破脸皮了,张康为什么还要咬紧牙关什么都不透露呢。
王班头摇摇头,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他们从来不给小的说这些的。小的偶尔想打听一下,都会得到他们的警告。”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就是了,只要不少他的钱,其他的,他无所谓。
那些钱这人应该还没有查到吧,回头将他等押解进京的时候,他就可以假死脱身,拿着那些钱逍遥法外了。他们王家在这涿州府衙经营了几十年,这种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这两年,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吗?”
王班头下意识想去捂眼睛,他实在是太痛了,闻言摆摆手,
“小的又不是嫌命长了,去猜这个干什么?小的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丁大人便盯着他冷笑两声,然后才又问道:“你们衙门里有谁喜欢听戏吗?”
“这个......应该不少吧。我们这庆祥班深受大家喜欢,涿州老少爷们都喜欢晚上去戏班坐坐。就奴才所知的,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