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丢荷包的人当时很快速的就把找回来的荷包收了起来,他们也根本没来得及细看。
几个大人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了,姐夫,我想起来了,那个荷包上绣的是海棠花!就是那种半开未开的海棠花苞。”
阿谆边说边伸手比划,结果一不小心,手里的银锭子就从手里掉落下来。
阿谆不好意思的冲众人吐了吐舌头,又快速弯腰将那个银锭子给捡了起来。
众人并没有当回事,孩子嘛,这都是难免的,不用太苛责。
过了片刻,萧然缓缓抬头,盯着已经被阿谆放回桌子上的银锭子好一会,道:
“阿谆,你把那银锭子再扔一次!”
阿谆:……
小孩子不明白,但几个大人还是很敏锐的。
丁大人皱眉拿起银锭子,举高,也没用力,只是手一松,那银锭子便滚落在地上,发出沉闷且短促的声音。
这下,就连都察院曹大人的脸色,都瞬间阴沉下来。
他拾起来银锭子,细细观摩一番,递给丁大人,
“手感,重量都没问题,可这声音……”
大家都知道银子落地应该是“卟哒卟哒”的声音,只有参了铅的,才会发出沉闷短促的声音来。
最后还是丁大人做决定,“切开看看!”
切开之后,大家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分明就是铅。
丁大人气得直喘粗气,他就说能是什么事,值得对方当街对护国公下手,原来是假银案。
萧然脸色也不好,
“丁大人,咱们现在需要马上提审那些绑匪,这假银子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下官现在只能想到涿州税银案!”
还有一件事,萧然没说出来,但是大家也都想到了:倘若涿州那边交上来的税银也是假的,将来开国库用钱的时候,才发现,那真是贻笑大方了,他们大锦朝不“名留青史”才怪?
这次,众人审讯的时候,直接问道,
“张康,你们当初是和谁联手劫了涿州的税银?”
张康就是被萧然派人从涿州府衙提出来的两人之一,他们家五兄弟,现在只有他和张三郎还活着。
张康艰难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眼一闭,表示他不会说话的。
而且,他身体经过涿州府衙的审讯,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用刑,否则很有可能直接一命呜呼。
丁大人上前一步,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
“张康,其实你是想活着的,不是吗?要不然今天早上,你也不会同意与我们合作,共同拿下你的这些属下。”
早上那会,黄杉他们能骗过那些绑匪,这人功不可没,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那么顺利救出救助部几位大人的。
“所以,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争取将功折罪,怎么样?你另外三位兄弟是什么下场,你也是知道的。本官实话跟你说,没有我们的庇护,你出了这个门,一刻钟都活不到。本官听得出来,你的属下对对方也是很不满的,本官不明白,你还替对方瞒着究竟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在刑部去涿州复核的时候开口,将那个将你害惨的人揪出来呢?”
张康被勒得难受,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来。
那头目见状,狠狠得吐了一口血水,死死的盯着他们,
“你们这些说话不算话的狗东西,有本事你们冲着我来,放过我家主子!”
萧然冷笑一声,
“你们视他为主子,可在他心里未必就有你们的一席之地。早上那会,他可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与我们合作的。”
那头目显然不相信,
“狗官,你们别想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当的。主子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自己知道。”
“愚蠢!”
那边,丁大人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张康因为痛苦,脸上都出现了冷汗,
“怎么,还是不说吗?”
“你真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吗?实在不行,涿州官场的大小官员我们挨个查一遍,我还不信我们查不出来这背后之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另一边,被曹大人和严大人一起审问的张三郎则是连连摇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大哥,都是大哥和对方交涉的,我只负责干活而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
张三郎没有张康的骨头硬,可惜他知道的很少。
张康始终都是一副“你们要杀就杀”的样子,丁大人手一松,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张康,那你就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把这背后之人给揪出来的,回头本官亲自把对方送你面前来。”
张三郎都不知道,剩下的人肯定也不知道了。
萧然离开的时候,来到那头目面前,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你哪有这么多时间天天对着你的主子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