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天宝又惆怅了,“我们萧然也要成亲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犹记得当初刚知道宿舍会有个十三岁的秀才过来的时候,他还专门去买了糕点回来。
感觉一眨眼,这孩子都已经成了状元,有了官职,还马上就要成亲了。想想,自己见证了一个状元的诞生,其实还挺荣幸的。
这边,城内一个书院,彭誉正在坐位上读书,又有同窗过来问道:“彭誉,听说你以前也是松山书院的,是不是?”
彭誉叹了口气,不用问,他都知道对方是想问什么,于是站起身道:“是,不过我现在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便收拾好书本,直接起身离开了。
当初不该一时任性就来这种小书院读书的,学习氛围比起松山书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个个都很八卦!
自从京城的消息传回来后,每天都有不下十个人过来问他,认不认识萧然,萧然平时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可这些问题,他怎么回答,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可自己如今这样,对方可能不想认识他了吧。
彭誉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当初知道,再次答应娶吴雪,两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他当时是不是会犹豫一下?
彭誉摇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吴雪已经怀着他的骨肉,想这些无异于是自寻烦恼。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知己,不能再失去骨肉了。
彭誉不知道的是,他一离开,有人便鄙夷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从来只听说有人拼命往松山书院挤的,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从松山书院来我们这种小书院的,天天一副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样子,有本事你还回去,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另一个人便哈哈大笑道:
“他倒是想回去,可他还有脸吗?我有个表兄就在松山书院,说是彭誉的小舅子小小年纪,秉性恶劣,强抢小孩子的银钱,而且他那个丈母娘还死活不认账,据说和泼妇没什么两样,最后还是对方家长叫来了捕快,他那小舅子没办法才承认的。”
“他岳父一家是被松山书院给赶出来的,你们说他还哪有脸回去?”
这时,又有人悄声道:“其实还不止这些呢,前两个月闹得沸沸扬扬的借儿子手杀结发妻子的也是他岳父。”
众人惊呼,“真的?”
那人点点头,
“自然是真的,知府老爷审案的时候,我家邻居还去旁听了。他那个岳父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估计是想把外室接回来,所以才动的杀心。你们说有这样的岳家,人家松山书院怎么还会要他,人家那么大的书院又不缺学生,才不会像我们这边,什么香的臭的都接收。”
“哈哈哈,那你是香的还是臭的?”旁边人便打趣道。
那人脖子一扬,“我,我不香也不臭,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嫌弃你们,也不会嫌弃咱们书院。”
彭誉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议论,当然就是知道了,他也没办法,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
他到家的时候,就见门房正在和一个年轻妇人在纠缠,旁边还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走上前道:“干什么?”
那门房看到是他,连忙恭敬道:“回公子的话,这人要见少奶奶,被拒绝后,还在这纠缠不清。”
那妇人一把拉过小男孩,跪下哭诉道:
“姑爷,姑爷,这也是吴家的孩子,求您给他一碗饭吃。我真的是养不活他了,还请姑爷看在他姐姐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
知道这就是他那个岳父养的外室,彭誉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姓吴,你找吴家去,来我们彭家干什么?”
那妇人就是进不了吴家老宅才能这里碰碰运气的,吴家老太爷认为是自己勾引的他们儿子,又撺掇他们儿子杀妻的,当时就要让人打死自己。
要不是他们娘俩跑得快,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残废了。
她也是之前偶尔听那人说,他这个女婿是个心软的,所以才想来碰碰运气的。
她现在还年轻,根本就不想为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守一辈子寡,她知道大家这会都看不起她,可谁知道她心中的苦。
她当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然家境清贫,但是家庭和睦,父母疼爱,兄姐呵护,要不是那一日和小姐妹们出来逛街,被那个无耻小人看上了,她这会也该是人家的正头娘子,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多的唾骂。
当时那个无耻小人**自己后,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对外宣扬是自己勾引的他,还说他是书院的先生,外人肯定是会相信他的,而且还会找人弄死自己的家人,她当时害怕极了,所以才不得不委身于他。
“姑爷,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您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撺掇过他杀妻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帐,我也是受害者!”
那妇人是真的很伤心,她今年才十九岁,本该有大好的人生,都被姓吴的那个小人给毁了。
彭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