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毒妇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会要通判府的钱,我那是去给我儿讨公道去了。”
唐金之所以敢如此斩钉截铁的否认,就是赌通判府不会承认有这种事的。
因为他们承认给了钱,也算是变相承认他儿子是被他们害死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通判府的胡管家就在门口道:
“他说谎,他儿子去世的当天,他就从我们老爷手里讹走了六千两银票,我这里还有他写的字据呢。”
六千两?
大伙第一反应就是唐金真敢狮子大开口!
第二反应就是被骗后的愤怒了。
特么的,那天大家不惜冒着得罪胡通判风险为你助威,你特么的居然是进去要钱。
要完钱了,你居然还装成一副爱子如命的模样,来欺骗我们的感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也有人表示怀疑胡管家的话,
“你说要了六千两就是要了六千两吗?”
见大家都看了过来,
胡管家就从怀里掏出了字据,递给旁边人看,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他不是被我们老爷请进了府里吗?然后他口口声声的说要是不给他六千两银子,他就将他儿子的尸体天天放在家门口。”
“一来我们老爷真以为他儿子是通判府的那匹惊马所伤。二来,我们老爷也觉得唐子文好好的一个读书人,死后不该被这么糟践,所以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他手里的那张将“一”修改成“六”的字据,在大家伙手里传了一遍后,就响起了他想要的声音。
“原来是我们冤枉通判府了!”
“是呀,这样看来,胡通判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而且,马是畜牲,是不受控制的,说不定那会他就心情不好呢?”
“也有可能哦!”
……
公堂外面,因为胡管家的几句话,大家伙已经讨论起对通判府的误会了。
胡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老爷好不容易布的局,怎么能允许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破了。
虽然这样的效果比起之前设想的要差些,但通判府的声誉多少也能回升一些。
而且,大家伙都是会联想的,既然这个是狠心杀子为了讹钱,那么之前的冯家的那个,大家心里肯定也会有所疑问的。
当然,就算他们不会联想,也会有人引导他们去联想的。
有疑问就好!
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到时候再运作一番,通判府就不会再受到这么多的攻讦了。
求知学堂那边,顾威背着萧然冷眼看着胡家的管家在那一步步的为胡家开脱。
不得不说,胡家真是深谙人心。
要不是他还记得冯家那个老人是当场死亡的,这会恐怕也会被那几个人给带跑偏了。
“顾大哥,这会他们打的是不是心理战术?”
顾威点点头,“是的,不过,这个也很容易被反噬的。”
顾威看了眼杜先生他们,见他们对胡管家的话充耳不闻,就笑了。
杜先生他们不愧是能教书育人的先生,光是这份定力就很值得他们学习。
“小然,别管他们!”
那边公堂上,胡管家拿出来的那份字据最后呈在了周知府的面前。
“唐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金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大人,真的是这个毒妇撺掇我的。我想着家里的条件确实是越来越差,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的。大人,您要相信我呀?而且,而且,胡家说谎,我根本没要那么的多,我就要了一……”
唐金顿了顿,才接着道:
“一百两,对,我就才要了一百两的,我只是想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让家里的几个孩子能生活的好些。”
胡管家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比唐金那副哭天抹泪的模样可信多了。
虽然他哭的很凄惨,但不管是周知府还是其他人,大家都会相信他的。
周知府又问道:
“那你故意打碎唐子文的退烧药,这事怎么说,那个时候,医馆的人可都是能证明你是醒着的。”
唐金跪在地上,
“请大人明察,秦大夫他们离开后,我很快又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众人都对他的不要脸有了新的认识。
儿子已经那样了,当爹的也能说睡就睡。
周知府懒得在跟他胡搅蛮缠,直接判刑。
结束后,顾威就背着小舅子,带着小舅子的同窗一起回了家。
是的,萧然已经被秦大夫允许可以回家养伤了。
一行人刚到家,萧婉儿就迎了出来,
“怎么样?最后怎么判的?”
萧然还趴在顾威的背上时,就迫不及待的讨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