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唐父还是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打算威胁胡通判第二次的,他只想做一锤子的买卖。
毕竟他还是惜命的。
将写好的字据交到一旁的管家手里,再从对方手中拿到一千两的银票。
要不是时机不对,唐父都想吆喝两嗓子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那胡通判,在下就先告辞了!”
胡通判坐在那喝茶,连头都没抬。
不过,唐父也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如果是他一下子没了一千两,他也会不痛快的。
不,不仅不痛快,他可能还想杀人!
直到唐父按耐不住兴奋走远后,胡通判才看向管家,
“都安排好了吗?”
管家恭敬答道:“回老爷,已经安排好了!”
“嗯,那就在等等,等事情再发酵发酵,到大伙的情绪最高涨的时候,效果才会最好。”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一群什么玩意,都敢来跟他叫板,真以为他是个草包吗?
他可是有近十年的县令生涯,难道不比他们更懂得人心。
大伙见唐父从通判府里出来,纷纷上前关心道:
“怎么样,通判大人怎么说?”
此时的唐父已经一改之前的喜笑颜开,满脸愁容道:
“唉,通判大人说他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然后他看了眼妻子和儿女们,道:
“走,爹带你们回去。你们大哥已经,已经……你们要是再出个什么事,爹也活不下去了。”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于是纷纷劝唐母等人回家。
为死去的人讨公道重要,但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现在天寒地冻的,要真是这么跪一夜,那还得了。
一开始,唐母是怎么都不愿意起来的,但是却经不住这么多人的劝慰。
唐父亲自将长子背在身上,一家几口背影凄凉的离开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通判府,忍不住唾弃道:
“唉,那胡志杰真是造孽呀!”
很快就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我说今年冬天怎么下了这么大的雪,原来是因为宁州城有个胡志杰呀!”
见大家都不解的看向自己,那人便解释道,
“虽然一直都说有冤情的时候,都是六月飘雪,但如果赶上大冬天的话,那老天爷不就只能多下几场雪来表明愤怒吗?”
大家:……
突然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人心里很是得意,自己就是聪明呀!
躲在巷子里的何况就和章寻道:
“看到了吧,唐家人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他还是很疼唐子文的。”
要不然唐父也不会将他的尸首给放在背上呀!
何况回去后,绘声绘色的将自己看到的说给萧然听,
“我就不喜欢你们这样,总是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萧然,这样,你会很累的。你看,像我这样简单直白些多好。”
何况很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总会有那么多人习惯性的将事情想复杂呢?
萧然翻了个白眼,他一点也不想像何况那样做个糊涂人。
不过,难道真是他错怪唐家父母了?
见外面天色不早了,萧婉儿就劝何况赶紧回去,
“明天就别过来了,小然这里有我们照顾就好了。”
“不,萧姐姐,我一定要伺候萧然到痊愈。要不然,我就只能将自己也弄个骨折来陪他了。”
萧婉儿:……
“你要是真想来,就来吧!”
算了,万一这一根筋的真把自己弄骨折了,那她就成罪人了。
何况就回头悄悄冲着萧然挤眉弄眼:
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他早就试过,那是百试百灵呀!
萧然默默的将脸扭到一边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是同窗。
因为,他丢不起这人。
何况离开后,萧然就道:
“姐,要不你到床上来睡会吧,我现在还不困。”
萧婉儿拒绝了,“不用,你忘了我上午回去休息了两个时辰。”
那也没多少时间呀,中间去掉来回路上的时间,还有洗漱的时间,她能睡到一个时辰就不错了。
萧然悄声咕哝道:
“秦大夫为什么非不让我回去养伤呀?这样,你们很累的。”
是的,见今天一整天,萧然既没发烧,也没其他不良症状后,顾威便打算去找秦大夫开上两天的药,就将人带回家养伤的。
谁知,秦大夫大手一挥,拒绝了,
“我想了想,你们还是多住两天吧。现在天冷,他万一在路上在感染风寒什么的,就不好了,再说,他腿上的膏药也要经常换。所以,他还是在这边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