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来宁益真的有了出息,他手里捏着对方父亲的欠条,说不定会有大用处,总比现在将人逼上死路要好。
如果宁益没有那个命,他再让人连本带息的追回来就是。
反正宁州城内也有他的人,他一点也不担心。
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宁母便当机立断决定回宁州城。
人家也只是同意延期还钱,并没有免除债务,所以,他们还是要准备钱的。
自家除了这个宅子已经什么都没了,那就只能想其他办法。
因为和萧家有婚约的事,那就不要怪自己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了。
其实不打萧家的主意,她还能怎么办呢。
也就是萧家这些年越发落魄了,所以,消息不灵通。
宁州城其实有不少人都知道宁家变卖产业的事。
虽然他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宁单不曾中进士,却还到了卖产业的地步,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此,当初宁母一回来,就想撇下萧家,重新再选一门有钱的亲家。
但她亲自找了好几家,人家都以萧家为借口给婉拒了。
宁母心里明白,大家这是嫌弃他们。于是她便憋着一口气,天天求神拜佛希望儿子有出息。
如此,不仅能给她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筹钱,更能让她在那些有眼无珠的人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但一切都在宁益院试落榜后没了希望。
那边,赌场的头目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一脚踩在宁益右手上,对着宁母道:
“怎么样,宁夫人,你看看,是要你儿子的右手呢,还是要守住这个院子呢?”
两千两银子,那两间铺子再加上宁母这些年的私房钱,到现在就还差七百两。
他们的人刚才进去搜刮了一通,也没找到多少值钱的东西。
那他今天就只好收走这座院子了。
闻言,宁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的哀求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在缓段时间吧。我儿的手是做文章的,明年,明年他一定可以考取功名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恩情的。”
那头目并不相信宁母的话。
他虽然不知道宁益的学问到底如何,但对方心里压着事,这次都没有考中,那下次考中的几率估计也不大。
所以,面对宁母的请求,他一点也不心软,一边将脚缓缓的往下压,一边道:
“宁夫人,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你现在只要告诉我,是要你儿子的右手,还是要这座院子?”
宁夫人简直要痛不欲生,她费劲了心思,到头来,还是保不住这最后的一层体面。
没有了这座院子,她去哪住,还怎么和以前那些人往来?
宁夫人拒绝道:“不行,我这座院子可是值一千两银子的,你们不可以这样明抢?”
那人就冷哼了一声,
“怎么,你以为你这段时间的利息还不够那三百两银子吗?行了,别废话了,你就告诉我,你是选择哪个?”
宁夫人能怎么办,她再是想保住院子,也不能放任儿子的手不管呀。
最后只能缓缓的从身上拿出契书,双手颤抖的交给那人。
那人这才把脚挪开,“早点这么痛快,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那人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搬离,然后就带着手下离开。
临走时还对着萧家人笑了笑,“我们的账收回来了,你们继续。”
萧老太爷生怕对方会打他,闻言立马赔笑道:“您慢走,您慢走!”
等人一离开,他立马挺直腰杆,指着几个儿子臭骂道:
“看看人家怎么要账的,你们呢,刚才一个个跟哑巴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咱们带来的人也不少,你们怕什么,这座院子里至少有一半该是咱家的。”
虽然比不上那两间铺子,但也是笔巨款。
萧老大连白眼都懒的翻了,你刚才倒是放屁了,不也是放的吹捧的屁吗?
萧老太爷教训完儿子,又来到瘫在地上的宁母面前,居高临下道:
“你赶紧想想,用什么东西偿还我们那两间铺子?”
宁母根本就不搭理他。
萧老太爷便也学着那人的动作,准备去踩宁益的右手。
但宁益并不惧他,直接推了他一把,“什么都没有了,这院子里的东西,有胆量你就自己搬。”
萧家人还没怎么着呢,萧静已经冲上来,吼道:“宁益,你敢推我祖父,看我不和你拼了。”
宁益没防备,被萧静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个一直温温柔柔的妻子吗?
萧静这会没心思管他是怎么想的,而是连忙跑过去扶住萧老太爷。
那急切的样子,谁看了,不说这是个孝顺的好孙女。
萧老太爷没什么感觉,但萧家其他人却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