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民生板着脸,稳得很,对姜爱国的嘲讽丝毫没半点反应,“你二弟脾气直,说的话不中听,但说的话还是在理的,老大,分了家你瞧瞧大房日子过成啥样了?”
“啥样了?”姜爱国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瞧着挺好的啊。”
“好个屁!”许翠花凶狠地叉着腰骂,“分了家,你瞧瞧你每天都干了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赚了几个工分啊?隔几天就带着媳妇儿闺女出去玩,把分家的钱都霍霍完了,回头又来找我和你爸拿钱,老娘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老娘告诉你以后你可甭想指望老娘给钱你们大房。”
姜爱国瘪瘪嘴,“您老想的可真长远,我又没去找你拿钱,您老就想着大房没饭吃啊?”
姜民生冷哼一声,“现在没拿,不代表以后不拿,既然你和你媳妇都管不好家,就把分家的钱都给你妈,让你妈管着,免得你花的啥也没有了,回头来找我和你妈要。”
姜爱国呵呵道,“您今儿总算是说出了主要目的了,。”
姜民生沉着脸,“什么目的不目的得,老子这是为了谁?但凡你能像老三一样扎实能干,老子今儿也不会找你。”
姜爱国无所谓的耸耸肩,“呵呵,像老三啊?要是我像老三一样,怕是连骨头都不知道在哪埋着了。”
姜民生老眼死死盯着姜爱国,“咋地,老大你这是不准备交了?”
白梅心里呵呵,惦记他们大房的钱啊?还交钱,做梦呢。
姜爱国晓得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以后这事儿就没完没了。
姜爱国干脆大步一跨,稳稳的瘫坐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玩着手指,“爸,外头天都没黑,您老就做梦呢。分家又不是摆设,户口都分开了,您老怕是管不着我们大房了吧?”
姜民生抿着嘴,“话是这个话,但你是长子,养爸妈天经地义。”
哎呦,老爷子跟他玩心眼呢。
姜爱国耸耸肩,“成啊,我又没说不养啊,但是大房的钱,我今儿就撂下一句实话,想要我把钱拿出来,打死都不可能,您老什么心思,儿子门清儿,别想拿着我们大房的钱养外人,我心眼小,不在乎儿子,您就别想压着大房死命的补贴谁,儿子还是那句话,您和妈要儿子养,成!儿子一句话不说,养!这是我的责任,您老要拿自个儿的私房钱帮别人养儿子,我没话说,但是休想让我当冤大头。”
姜爱国说着话眼里闪过凶狠,瞧着姜民生似笑非笑。
堂屋里火药味浓浓的。
许翠花心里一咯噔,今儿这父子俩怕是要成仇人啊。
“哎呦,你个丧良心的玩意,什么冤大头,什么别人,你们是兄弟,姜志,姜勇都是你侄子,”许翠花撸起袖子就掐姜爱国,“成天嘴里瞎咧咧,真是欠教训。”
姜爱国疼得龇牙咧嘴,“嘶嘶,疼啊,妈松手。”
“松屁的手,老娘瞧你就是欠教训,赶紧滚回屋去,看着你就心烦。”许翠花操起扫把就把姜爱国往外赶,还不忘把白梅一块推出去。
顿时,屋里紧张的气氛一哄而散。
姜民生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朝二房,三房摆摆手,“出去吧,都回屋休息去。”
自古以来,儿子传宗接代,要是大房有儿子,他也不会算计老大。
姜爱华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明明刚才他爸坚持拿孝道压大房,大哥肯定会妥协,就差一点点,哼,老头子就是心眼偏,他妈也是,平时孙子长,孙子短,到头来还是儿子最重要。
周娟心里愤恨碎碎念,“二十块钱谁偷了,难不成是三房的丫头片子?”
周娟心里琢磨,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找到真相了,扯住姜爱华,“肯定是三房丫头子偷的,只有她们有机会进大房的屋子,不然老三咋可能咬牙送三个丫头去读书,肯定是这样。”
姜爱华心里也怀疑,但他不是怀疑三房偷钱,而是怀疑主屋补贴三房,毕竟几个丫头片子没这个胆子偷钱,说不定,这个钱压根儿就没到大房手里。
“你说呀,是不是这个理?”周娟催促道。
“行了,这事儿以后别提了,”姜爱华不耐烦地甩开手进屋。
屋里,姜志,姜勇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姜志瞅见他妈,连忙跳下床跑过去,无理取闹地缠着他妈,“妈,妈我也要铅笔盒。”
“啥?啥铅笔盒?铅笔盒是啥?”周娟一脸雾水。
姜勇瘪瘪嘴,“就是在供销社买的铅笔盒呀,刚才三妞当做奖励送给四妞了,铁疙瘩上面一朵花,可好看了,我也想要一个。”
拿出去肯定很拉风。
周娟皱眉,她连供销社都没去几次,咋可能知道啥是铅笔盒。
倒是姜爱华逮着姜勇问,“是三妞送的?”
姜勇点头,“三妞说四妞最聪明,考试考了第一名,三妞就给四妞买了铅笔盒,爸,爸我也想要。”
姜爱华没好气,“你们比四妞多读了几年书,连四妞都没考过,还想要铅笔盒,老子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