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一愣,震惊道:
“要是上面追究下来,我们怎么办?”
于项卿问道:
“你抓住过活的俘虏?不是拼刺刀的时候,全都给他们砍了吗!”
“对,对,哈哈…”
一阵刀锋入骨的声音后,岗本炮楼里的鬼子,全都死翘翘。
…
连续的锄奸,连续的拔掉鬼子据点,让独立骑兵营的根据地,愈发的扩大起来。
在这期间。
骑马挎枪的于项卿,孤身一人去打探消息,路上,还解救了一个姑娘,被几个伪军,团团围住,差点儿被他们给玷污了。
好在于项卿的出手,让她保住了清白。
这个姑娘,名叫楚秀儿,生的眉清目秀,楚楚可怜,只要看她一眼,就让人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骑着马,挎着枪,他送她回去的路上,楚秀儿坐在于项卿的身前,羞羞怯怯的扯着衣角,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可那张俏脸儿,却白里透红的。
还是雏儿的于项卿,要是以前,只要见着一个姑娘,他就敢调戏一句“姑娘,做我三姨太吧”,若是姑娘不理睬,他还有无数的流氓话。
那时候,只要见着水灵姑娘,于项卿的脑子,就想着滚被窝。
可现在。
他瞧着身前的可爱姑娘,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
回营之后。
于项卿的魂儿,就好像丢了。
没事儿的时候,总是坐在门槛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说起来,于项卿就是内心自卑,他是过惯穷日子的小人物,小的时候,每逢冬天,衣衫单薄的于项卿,都是最难熬的,无处可躲,就恨不得把老天爷拽下来,狠狠揍一顿。
而楚秀儿的衣服,一看就是价格昂贵的好东西,就算他有其它想法,可门不当,户不对的差距,也让他断了念想。
当年,他道观的师父,重病缠身,把他托付给山下的香客,就一命呜呼了,他寄人篱下,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自然受了不少委屈,一气之下,十多岁的于项卿,就离开了那里,打算出走闯闯。
偷鸡摸狗的事,每天都干。
然后就碰到了陈风。
当时,他们两人在一个鸡窝里碰见,摸着黑,撞了个头碰头,一路货色的两人,都是心虚,一个谎称是户主的儿子,一个自称户主的侄子,斗智斗勇了半天,直到户主听到动静,推门出来,他俩才发现,死活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爹”。
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厮混在一起后,陈风总拿他逗闷子,说他只要一见到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俩眼放光,就恨不得给那个姑娘,盯出一个娃来。
于项卿对情爱哪里懂。
总是缠着陈风,问他姑娘的屁股,到底是啥手感,陈风懒得理他,偶尔能吃馒头的时候,于项卿就会用手指,戳啊戳,流着口水问,是不是跟这个馒头一样?
那些年,两人苦中作乐。
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可还是挺高兴的,而于项卿,也是打心眼佩服陈风的花花肠子。
记得一次在四川的闹市,他俩看到一位姑娘,那柳腰真是细啊,让人忍不住想摸上几把,陈风跟于项卿打赌,说他可以一招就让她乖乖让自己搂着。
于项卿哪里肯信。
结果,陈飞堂而皇之的搭上那个姑娘小蛮腰,还在她耳畔嘟囔了几句话,接下来,于项卿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那个姑娘,竟然温柔的点点头。
至今,于项卿都不清楚,陈风说了什么,其实吧,陈风跟那姑娘说,身后的于项卿是个意图不轨的汉奸,正给蝗军物色花姑娘呢。
他这是在保护她。
可怜于项卿,当年看哪个姑娘,眼神不是绿的发光?别说他是汉奸,说他是辣手摧花的采花贼,那个姑娘,都会深信不疑。
这些往事,一直被陈风津津乐道。
直到鬼子开始侵略,到处杀人,两人才想去投军,可陈风想投八路,于项卿想投国军。
离别时,陈风说了一句,“谁以后,当了大官,都不要忘了兄弟。”于项卿眼睛泛酸,抹了一把脸,就痛痛快快的转过身子,与陈风分道扬镳。
…
于项卿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苦涩,还是穷啊,自己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混成位高权重的大官,到了现在,他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没有说话的勇气。
可于项卿,并不知道。
楚秀儿压根就不在乎那些,否则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她虽不是官家子女,可也是镇上的富户,家户殷实,衣食无忧。
那天给她送到门口的时候,她问了于项卿的下落,还给了他一个贵重的钗子。
临别之时,她望着他,纤细小手,怯生生的拧着衣角,那双眼睛里,满是歉意,好在于项卿的脸皮够厚,只能强忍着笑,可心中,何尝不是苦涩?
…
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