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虎牢关内。
近日董卓心情颇为不爽,盖因吕布败了一阵之后,损兵折将不说,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成自己龟缩在关内已经近十日了。
——好在关东联军也是束手无策,且近两日又有几军领兵离去。
董胖子正欲找个丫头泄泄火,忽听有卫士汇报李儒有事禀报。只得搂着美婢让李儒入内。
只见李儒入内之后,躬身道:“见过相国!”
“何事打扰于吾!”董卓道。
“并相国,雒阳城门已关半月,若在迁延几日恐生变故,儒以为可开其四门矣!”李儒道。
董卓沉吟一下,道:“可那刘辩小儿尚未抓到,若何?”
李儒冷笑道:“相国勿扰,董旻董越两位将军已在雒阳城内搜捕半月,亦未发现那小儿踪迹。恐怕那小儿已然出城,亦或在城内有隐蔽安身之处,其龟伏不动之下,吾军已徒劳无益矣!
未若打开四道城门,严加盘查,外紧内松。若那小儿尚在城内,获知城门已开,必有异动,擒之易耳!”
董卓闻言,略一思忖,以为然,遂传令雒阳东西南北各开一门,并嘱咐董旻董越不可松懈,严加盘查。
禀报完毕,李儒并未离去,而是躬身又道:“儒今日细思关东离去之军,恐怕其中有诈!”
“哦?”董卓一惊,“文优有何发现?”
李儒沉吟道:“张扬王匡离去自然归上党河内;袁术孙坚归去必屯南阳;孔伷归豫州则屯于颍川。
此数方兵马正可围困雒阳都城也!”
董卓闻言大惊:“正是如此!那曹操小儿,又连接张邈、张超、鲍信几人,似有绕过虎牢之意!幸赖文优提醒,不然事急矣!速传令各方严阵以待!”
李儒应令。
随后李儒又进言道:“虎牢关前关东联军十去其五,已不足虑耳!故请相国返回雒阳,以备西迁大局。虎牢关留吕布率一万兵镇守即可!”
董卓以为然,遂于当日领军返回雒阳不提。
回头再说阳翟城。
先说那司马徽老头儿,撒丫子就跑出了阳翟城北门,才正了正衣冠,道貌岸然地向前走去。
行到颍水桥,早有等在此处的弟子徐庶徐元直,牵着毛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司马徽心情似乎不错,跨上毛驴,竟哼起了诗歌:“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旁边的徐庶连忙笑道:“先生莫非遇到了什么开心之事?”
“然也!”司马徽笑道,“今早吾感心神不宁,遂起一卦,卦象糟糕。吾另起一卦,观可于唐府门前解此厄,遂至之立摊卜卦,方卦象已解,不亦乐乎!”
徐庶闻言,吃惊道:“先生摆摊卜卦去了?”
“然也!”司马徽乐呵呵地道,“得遇一小子,自称陈王世子,于唐府求见唐氏小娘子。哈哈,被一盆污水泼于锦衣之上。反欲嫁怒于吾,岂料竟解吾厄运!哈哈,不可说,不可说也!”
徐庶闻言,心底再是一惊:四方俱闻弘农王被废为庶人,狂蜂乱蝶开始上门了吗?
遂问道:“那陈王世子现在何处?”
司马徽瞄了一眼徐庶,道:“吾逃……离开之时,那主仆三人尚在唐府门前。无妨,于令堂无碍!”
——屁话!我当然知道与我母无关。但若那陈王世子纠缠不清,我那两个娇滴滴的主母岂不便宜了旁人?
想到此处,徐庶躬身一礼,道:“先生且去,庶受唐氏庇护,前去探看一二。”
随后,徐庶也不管那毛驴和司马徽了,折身而去。
司马徽胡子抖了几抖,本欲破口大骂,但终归忍了下来,嘿嘿一笑,独自向数里外的书院而去。
……
再说刘辩三人,忽感暗中被人盯梢,不由暗自心惊。
刘辩略一沉吟,觉得自己不至于泄露了身份。
因为目前知道刘辩真实身份,并且知道刘辩来到阳翟之人,只有梁习、红菱和紫函三人而已。
这几个人刘辩当然是绝对信任的!
——那么盯梢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李理那小子!估计他离开阳翟后,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怕自己撬了他的城墙根儿。
——开什么玩笑?自己是那样的人吗?唐姬本来就是自己刨过的墙根儿!
想明白这一点,刘辩冷笑一声,领着红菱和紫函就开始围着唐府兜圈子,想找找别的入口。
几人溜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后门。但敲了半天后,迎接刘辩的还是一盆污水。
好在刘辩这次做好了准备,躲避开来。
但依然气得刘辩跺脚暗骂:你们两个小蹄子等着,这会儿街上人多老子翻墙不便,等夜里老子翻墙进去,绝对狠狠地鞭挞你们一夜!
——夏语儿有了身孕,可缓期一年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