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六一本正经地道:“咱们山寨里,还有两个前几日里绑来的肉票,苟六欲前往肉票家中交涉一二,索要赎金,必得黄金万两,美女十名,以孝敬大……公子!”
刘辩:“……”
——钱来的这么容易吗?
刘辩皱了皱眉头,道:“这两个……肉票如此值钱吗?”
苟六舔了舔嘴唇,道:“好教大当家……公子知晓,两个肉票都是十八九岁的公子哥。其中活票乃是陈国国君刘宠独子,名叫刘赟。也不知这刘赟为何带了二十人来到了这山中,被大……王麻子掳上山来。”
活票就是事后会把人放了。
“嘶——”刘辩闻言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他么的还是自己的本族兄弟啊!
——刘宠此人,乃是汉明帝刘庄玄孙,是陈国的第六位国君,也是东汉陈国的最后一位国君。
陈国位置就在如今的河南周口淮阳和太康一带,毗邻颍川、陈留和汝南郡,距离这碾顶寨自然也不算远。
史载黄巾动乱之时,天下饥荒,大汉诸侯王自然收不来了租赋,不但没了经济来源,有的诸侯王更是反遭兵祸,流离失所,混得比刘备还惨。
但刘宠却自持勇武,征兵自卫。不但免得兵祸,还使得邻郡百姓纷纷前去投靠,一下子让小小的陈国拥有十余万人口,可谓是国富民强。
关东起兵讨伐董卓时,刘宠响应较晚,应该是在190年二三月里才率军屯驻阳夏,自称辅汉大将军。
但最后陈国的富裕惹来了豺狼。
袁术眼红陈国富强,又不敢兴兵,于是便派杀了曹操老爹的凶手张闿,在酒中藏毒刺杀了刘宠和陈国国相骆俊。
陈国就此瓦解。
刘辩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苟六,有点儿头疼。
这刘赟他么的认识自己,小时候在宫里好像还一块儿玩耍过几个月,见面肯定是不能见的。
白白地放了刘赟也会让山寨里的人不满,而且会让刘宠父子记恨山寨。还不如讹一票再把人放了,刘宠父子还会心存侥幸。
——这行吗?刘辩瞄了一眼梁习,梁习也在沉吟不语,陈国柘城是梁习老家。
算了,先问问另外一张肉票什么来历。
刘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另一张肉票呢?什么来历?”
苟六见大当家的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说道:“另一张被王麻子定为了死票,就是钱财到手推下山崖。
原因是那小子就是一根筋,在刘赟被掳上山寨之后,为了救人,竟单枪匹马地要杀上山寨!
开什么玩笑?!咱们山寨的寨门,莫说他一人,即使是千军万马又能奈何?
不过那小子也是英勇,在山门前厮杀了半天,竟搞死了我们二十多个兄弟!本来我们也奈何不得他。
随知那小子最后力竭要退走时,竟然马失前蹄,跌滚下山,晕死了过去!才被兄弟们绑上山来。”
刘辩心里替这位小将军默哀了一下,有点儿衰神附体,太倒霉了!
随后便听苟六接着道:“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王麻子自然不会饶了他。又打听到那小子家世虽然比不上刘赟,但也是汝南大家,边想着能索要多少是多少,完事儿撕票!”
刘辩正待询问那个莽小子的名字,便听洞外——嗯,这洞得取个名字,就叫忠义堂吧!
便听忠义堂外,有士兵高喊一声:“禀报大当家!”
“进来!”刘辩道。
随后一个山贼跑进来单膝跪地报告道:“禀报大当家!小的刚刚去地牢送饭,肉票……肉票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苟六瞪圆了双目。
刘辩也是心头一惊,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这个山贼连忙解释道:“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刚刚去地牢看他,结果就发现……发现那个人已经断气了……”
“活票死票?”苟六忍不住发问道。
“活……活票。”那山贼怯懦道。
“……”苟六有点儿想要发狂,这是自己升任六当家后唯一的表现机会,怎么就死了呢?!
他想杀了眼前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山贼。但还未等他说话,刘辩已经大怒:“是你负责看守地牢吗?”
“是……小人,大当家饶命啊!那小子一心求死,防不胜防啊!”那山贼见刘辩发怒,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刘辩自然不会饶他,自己这世的记忆里,虽然对刘赟的记忆模糊,但那好歹是自己的儿时玩伴,如今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地盘上。
但刘辩没有开口,而是看了一眼军正尹二——这事也在尹二的职责管理之内。
尹二自然明白刘辩的意思。
只见尹二站起身来,走到那山贼面前,沉声说道:“玩忽职守,致人死亡,死罪!”
随后,便见尹二一刀斩下,砍下了那人的头颅。
接着便听尹二大喊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