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对于先前所见到的一切似乎见怪不怪，等着那三人走远后，这才各自四散而去。
擦肩而过时，也能从一两个路过的百姓身旁听到他们正抱怨着。
“郎扎家的少爷越来越嚣张了，竟然都敢在神殿里放肆。”
“谁让人家有权有势，是咱们整个镇子里家业最大的人家呢，换做谁都得罪不起他们。”
“听说他们家在外的马帮生意又亏了，难怪那小少爷脸色这么难看，一来一去可得赔不少银子呢。”
叶天留心听着，一路跟着他们去时，发现那三人所去的地方正是四方神殿。
迈过去到门槛儿踏入的神殿中幽深寂静，四周角落中各自点有线香，闻见后瞬时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不时也有人紧跟着往四方神殿而来，应当是很少见着外乡人到这里，好些姑娘家都用长袍遮面，频频回头看向他们。
“天哥，你看那墙上是什么。”
牛高扯着叶天的臂膀，示意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平整光滑的墙面上凿有空洞，远远看过去，内里像是佛龛似的，可走近一看，其中端坐着的竟然是小女娃。
叶天蹙眉：“难不成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圣女？”
牛高道：“大白天的，我怎么觉得这么渗人呀……这地方的祭祀真是奇怪，让人莫名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叶天又道：“不是你们叫嚷着一定要过来看热闹的吗？来都来了还怕个什么劲儿，往里走。”
小女娃眼神清澈光亮，低垂眉眼坐在空洞中，偶尔瞧见有一两个人过来到自己跟前顶礼拜见时，方才抬起眼皮子。
她身上照样穿着长袍，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是戴有黄金额饰，正中镶嵌宝石，着实华贵不凡。
先前和牛高起过争执的三人在大殿中取过长香后，终于走到女娃跟前。
原先还不可一世的男子此时隐忍下烦躁，在她面前低声细语说了好半天。
女娃听明白后，缓缓闭上双眼，手指不住敲击着膝盖，看上去应当是在算命中。
等过约莫有片刻功夫后，人终于睁开眼睛。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语速极为缓慢。
男子的眉眼渐渐松开，紧张神色转换为淡然，想来应当是算命结果不错。
女娃点点头，没再和他说什么。
人虔诚拜过后，终于长出一口气离开了。
整个过程都有落入到叶天和牛高的眼里，女娲仅凭口述便有算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对方法力通天还是过分潦草。
牛高低声道：“天哥，她这么三下两下就将人给打发了，该不会是随口胡诌的吧。”
“咱们城隍庙里的算命瞎子好歹还会让人摸个签，画两道符咒来着，她这也太轻易了些嘛。”
叶天回嘴：“各地的算法不同，说不定人就这么轻易呢。”
“咱们只是跟着过来看热闹的，现在圣女也见了，跟上那几个人才是要紧事。”
“临走前哥必须得帮你出这口恶气才是，要不然可真辜负牛大娘说的话了。”
牛高嘿嘿笑着，面上十分满意。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叫着他们。
“你们二位，是过来算命的吧？”
两人回过身去，只见一名面色温婉的女子端端正正站在前方。
叶天正要拜手时，对方却抢先一步又说了。
“可惜你们来的晚了些，若是早先一步圣女还能够替你们算命。”
“不过瞧你们二位应当是外来的客人，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让圣女给看过一回吧。”
“她今日虽说不能再算命，不过你当会给你们其他灵感的。”
人温温和和地笑着，使得原本就温婉的神色变得更加和蔼可亲。
叶天看得心神恍惚，莫名抬脚往前方走去。
寄坐在空洞中的圣女睁眼，有些困顿地微微抽动着嘴角。
叶天和她四目相对时，小女娃眨动着眼睛，示意他闭上眼。
温婉女子在旁边小声说道：“你莫怕，圣女不会害人的，若不是因为你们大老远而来，此时必然见不到她了，闭上眼睛就是。”
见状，叶天看过一眼牛高后，继而闭上眼。
他向来耳聪目明，此时身在幽深大殿里时，更是感官通透异常。
在闭上眼的一瞬间，叶天仿佛听到圣女正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对方的嘴唇一开一合，其中发出来的细小声响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睁眼吧。”
随着温婉女子的话语声响起，他在一种迷醉的状态中睁开眼。
紧接着，眼前突然红沙弥漫，叶天被吓得连忙倒退出三四步。
他挥手扬着面前沙尘，差点被红色沙子迷了眼。
牛高显然也没想到圣女竟然会摊开手掌，对准叶天吹过一口气。
眼前所浮现的红沙飘荡在空中如同幻影，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