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饭菜吃下大半的铃兰一头栽倒在桌边,整个人昏迷不醒。
叶天等人赶过去时,她面上还沾有米粒,模样看上去滑稽可笑。
“这强效蒙汗药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为防止她半路醒过来,人一次倒了两瓶,这下不睡个三五天,怕是都不成。”
牛高看着姑娘家所住的屋子同他们前几日睡下时全然不一样,竟四处都带着股芬香气味,忍不住对着空中深吸一口气。
“要不怎么会说家里缺不得女人呢,有她们在,屋里可真是不一样。”
“等着这趟忙完之后,我便将刘姑娘娶回家中,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我见着她都高兴。”
提起刘惜英,叶天抿紧嘴角,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将铃兰抬到床上,给人盖好被褥后,这才转身出去。
在即将快到丑时时,诸多兄弟纷纷在秋叶客栈后院整顿马车,干粮等早已换过一批,此时上路,精气神勃发,必定能够将这几日落下的脚程赶上。
院中点着火把,四下照耀到人心头都敞亮得很。
尚知秋半靠在客栈门边,看着他们一行人架着马车离去,便是挥挥手,叮嘱人一路平安。
“几位客官慢去,回来时可还要照顾小店生意呀。”
他扯着长着声音调子,似乎怕人听不见那般。
叶天和牛高缩在一辆马车上,他在前方架着车,后者则在马车里,半趴着看向后方黑漆漆的道路。
寻常人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时辰出发,天边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马车边架着火把才堪堪照亮路。
牛高突然在马车里唤过叶天:“天哥,你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使,大半夜都能瞧着远处。”
他扬了扬手中的琉璃杯片,两片叠加在一起,极远的地方都能看得清楚。
“那掌柜的还真是神了,果真有人在背后跟着咱们,穿的还像那么回事,看上去个个都是练家子呢。”
叶天闻言,指头比在唇下,立刻发出鸟叫般的悠长声响。
前方的兄弟们听见动静后,急忙扬鞭打向马屁股,本就在加紧赶路的队伍,此时更加快速疾驰起来。
他们这辆马车排在后方,为的就是看清楚形势。
那群人察觉出不对后,立刻也有加快速度。
叶天抬头张望而去,看着前方有一座坍塌的山口。
道路两旁的碎石被清理出许多,此时勉强能够使得一辆马车通行。
众人胆颤心惊跑过后,果不其然有听见潺潺的水流声,眼下必定已然到了尚知秋口中所说的虎跳崖。
水陆两界的分道处也正在此处,耳边水声不断,远处一条断崖边宣泄而来的河流水流异常湍急。
在月光照耀下,水的颜色呈现出泥土黄,看上去便是浑浊不已。
“坐好了,等咱们过了这里就没事了!”
叶天对着牛高喊过,手中扬起的鞭子再次重重落下。
牛高这么个彪形大汉四平八稳躺在马车里,伸手紧紧抓着门框,突然感到整个人重心上扬,整辆马车如同飞起来似的,差点没将他颠飞出去。
虎跳崖路口被水流冲断过,要不是因着此时路旁有人点燃火把对他们挥手示意,只怕这些马车全都要冲到河中去。
路口边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见着马车全然通过后,方才又隐入到乱石后方。
叶天回头张望着,猜想二人必定是尚知秋派来的人。
他们一群人不敢有所停歇,继续驾驶马车疾驰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左侧的湍急水流声渐渐小了不少,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起来,再也不像先前在火跳崖边那般险峻。
“天哥,那群人不见了!”
牛高声音中带有兴奋,扯着嗓子对他喊过。
“真有意思,先前瞧着还对咱们紧追不舍的,我这一回头的功夫,竟然连马都没看了见呢。”
“那个尚掌柜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也不知道人究竟使得什么法子,竟然让那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先前我眼瞧着少说也有十几号人呢,幸亏掌柜的办事得力,不然今晚上咱们少不了一场恶战。”
闻言,叶天渐渐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他既然有心想要巴结沈大哥,那自然得先讨好于咱们。”
“人没有金刚钻,肯定不会揽瓷器活的,我原先就没担心着,你小子何必如此多心!”
说罢,他又是吹着口哨,示意前方兄弟。
众人听见响动声后,纷纷放心下来。
大家伙白日里有睡过觉,补足过精神,此时自然不会就此放松下来。
这一路紧赶慢赶,在临近天亮前,原先的幽深峡谷早已被甩在身后。
与此同时出现在眼前的地方开始变得荒无人烟,四下不见着有几根杂草在。
叶天驾驶着马车行了整整一夜,越是被风刮着面庞,越觉得人精神抖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