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虎口山塌方后,走不了的人此刻纷纷赶往驿站中。
就这么三两句的功夫间,别说是客房,就连后方的柴房,马房都已是被人挤了个够呛。
他们一行人七八口,此时竟成了无处可去。
围在门边的人纷纷想讨要说法,怎么也不肯散去。
“掌柜的,你们这地方可是官家驿站,我们没地方去,你们总得给个交代吧?”
“就是,附近几十里路也没见着有其他地方可住,咱们大家多少得有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吧。”
“眼下天寒地冻的,早晚温差这么大,要是一不小心将人给冻坏了,那可就是罪过!”
掌柜的面上赔着笑脸,面上很是无可奈何。
“各位客官也看见了,我们这驿站前后就只有这么大的地方,如今马房都已住了人,就算再怎么挤也挤不下了。”
“大堂上往来间还要做打尖人的生意,这地方可是不能住人的,各位要不然就在院里将就着?就是不知道后院的油布还多不多了。”
一听无处可住,大家伙瞬间犯难。
这时,突然又有人说道:“我记得这后边好像有间什么秋叶客栈是吧?”
“要是身上有余钱的兄弟还真可以过去住住,只可惜咱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人真是住不起,先前我瞧着有好多人都往那处去了呢。”
能够紧挨着官家驿站开客栈的人背后势力必然不凡,若没有人倚仗,那必然是彪悍户。
一听有人提起秋叶客栈,不少人都开始感慨着。
“据说那地方歌舞升平,一到夜间有意思极了,只可惜咱兜里银两少,否则还真要过去见识见识。”
“秋叶客栈可算得上是暗庄,好些人倒卖回来的货物没等着进城就在那里卖出去了,只是寻常货色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们也赶不了去凑这样的热闹。”
“听说秋叶客栈一间房就得好几两银子,咱们跑一趟买卖可不容易,哪能在这些地方把银子给花光了。”
众人所说的话,叶天都有听进到耳里。
驿站前院后院此时都已坐满了人,牛高特地往柴房那边都去看过,只见打地铺的人可不少。
“哥,咱们要是早先开口定下住店,肯定今晚有着落。”
“眼下后院磨盘上都坐着人,咱今晚该不会真得在院儿里扯着油布将就吧?”
话音落地,瞬间又有兄弟打趣道:“人掌柜的刚刚都说了,有没有油布还得另说呢,这夜里要是下起雨来,怕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燕山败兴而归,对着他们摇摇头。
“前方塌方属实,听说已经去知会人过来修缮了,就算朝廷那边不来人,咱们大家伙此时齐心开出路来,也不敢往那处走。”
“依我所见,眼下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秋叶山庄的确是暗庄,背地里有做其他勾当,可咱们只管住店,不掺和便得了。”
见他都有意想去秋叶客栈,叶天再无二话可说。
真正离开官道后,一旦进入到漠北边境,路上该吃的苦头一样都少不了,趁着此时能够舒服些,那便舒服些吧。
众人动身前往秋叶客栈,此处相比较驿站来说,自然显得气派不少。
光是庭院都已大出三四倍,就连摆在大堂里的桌子都是水曲柳木的。
秋叶客栈庭院里停了不少马车,往来间全是做大生意的商队,除此外还能看见有不少走江湖的人。
这些人背上都背有眼瞧上去用厚布裹着的物件,形状极像长刀一类。
“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有几把刷子,咱们只管着住店,别打听其他的。”
燕山对着叶天耳语道。
“反正一干兄弟人也怪多的,总不可能平白让人欺负了,更何况这里的店主也不是吃素的。”
正说话间,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手中拿着账本从楼梯上走下。
此人头上戴有布帽,人长得面白无须,笑意盈盈间似乎极好说话。
他一眼便有瞧见叶天一行人,嘴里急忙邀请着他们往里走。
“看来前方虎口山怕是又塌方了,天灾的买卖我本是不愿意做的,不过这也算是老天爷故意留各位在我们客栈中结缘。”
“大家伙儿今儿放心住下吧,但凡住店的都免饭钱!”
掌柜的说起话来声音清润动听,此话瞬时引的其他客人纷纷举起茶碗,大呼豪爽。
先前在驿站中,众人便有吃下饭食,此时喝过两碗热茶后,便是想回屋歇息。
前后共开有四间房,光是一日住店的银两都得三十几两,也难怪平白不会有太多的人到这里来住。
牛高簇拥着叶天往屋里走去时,嘴里不住感慨着:“这房钱也忒贵了,住得我心口都在滴血。”
“几十两银子得买多少东西呀,这要是让我娘知道,准保又得骂我败家子儿!”
叶天扯着他一路往上,拉着这小子急忙进屋。
“这地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