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远,话里话外都没给他们回绝的意思。
刘惜英含羞带怯地靠在门边,将路让出来,示意他们二人往里去。
“我爹是村里的秀才,先前在家中办过学堂,有多的屋子空出来。”
“村长说的有道理,其他家里没这么大地方不说,要不就是家里人多不太方便,你们进来吧。”
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二人带不进去也不好。
叶天迈开步子跨进到院里,不是听见东厢房那边有传来咳嗽声音。
刘惜英又是忙着给二人家被褥,又是忙着去厨房里烧热水。
“我爹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人年纪大了,如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日都得喝药汤,晚间时怕是还多有咳嗽,你们就忍着点吧。”
她说出话来,极不好意思,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叶天。
院中洒扫的相当干净,被人领着到西厢房去时,家中的清贫方才显露出来。
屋里除过一张床铺外再无其他东西,地方空荡荡的,四处都带有冷风。
叶天二人不想给她一个姑娘家添麻烦,便是自个儿忙活后,扭头就睡下了。
此时已然快到子时,外间天地万籁俱寂,除过刘秀才的咳嗽声时不时传来外,便是再听不见多的声响。
牛高半夜里呼噜声打的响,叶天和他隔着房屋睡下。
正睡得昏昏沉沉时,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接着便是厨房里支起灶火,又是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
叶天心想应当是刘秀才又要喝药,刘惜英床熬汤药了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多思量,转而睡去。
也不知睡到何时,突然感受到身边一沉,似乎有什么人躺下了。
叶天向来警觉的不得了,此时却突然浑身乏力,怎么也动弹不起来。
他躺在那里,身子僵硬得很。
渐渐听见有人正在脱衣,随即便又有人躺在自己身旁,伸出一双小手摸着他的臂膀。
感觉如梦如幻,似乎正在睡梦中发生。
叶天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差点儿都要沉浸在温柔乡中了。
突然间,外面天空劈下一道惊雷。
身后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身子顿住,便是不再动作。
叶天瞬间被这阵巨响给惊醒过来,此生面红耳赤,额头上热汗出个不停。
他猛然间翻过身,就着外边照进来的夜色,恍然间看见有女子正用被褥裹着身子。
人看上去羞怯极了,头埋的极低,压根就不敢抬头看他。
此时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是。
“你怎么突然到我屋里来了。”
叶天惊问,急忙裹紧衣衫,退出去好几步远。
刘惜英面红耳赤,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我……”
她声音压的极为低,此时情绪一旦涌出后,便是眼中有泪水滑落。
“若是你愿意,我们也可……”
叶天鲜血快速冲到脑门,听着外边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声,脑海中瞬间又回忆起柳南雪在雨中的模样。
他大脑一片清明,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此时已变得烟消云散。
“你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如此的自轻自贱。”
“你爹不还是村上的秀才吗,难道他老人家平日里教的就是你这些?”
好歹顾及着人家作为女子的颜面,他没有大声嚎叫着,心中却已经五味杂陈。
刘惜英嘤嘤哭泣个不停,听出叶天口气十分坚决后,便更觉得羞愧。
她起床翻身下铺,突然径直跪倒在人跟前。
“你别声张,我爹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这全然是我自己擅作主张的。”
“若是让他知晓此事,我便是羞愧的再没脸活下去,不是一头撞死在墙上,必然是要一下扎进在水井里去!”
她伸手拢紧衣裳,雪白的肩颈转瞬消失。
人模样生的不错,身子也软乎的像滩水似的。
若是爬上牛高的床,必定会有个好归宿,换在他这里简直就是吃闭门羹。
“你既然面上羞愧,不敢让你爹知晓,有哪里来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情。”
“身为女子,自然要自持矜贵,你若有什么难处,不妨大胆开口讲出来,倒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来轻贱自己。”
“我家中早有娘子,我和她情真意切,但不会在外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刘姑娘,你今日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
叶天长叹不止,伸手让她从地上起来。
刘惜英缓缓摇头,怎么也不肯起来。
她表情异常错愕,倒没想到叶天已有家室。
“我没曾想过你家中还有娘子……若是早先知晓此事,不管怎样,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望叶郎君莫要见怪,不然我当真就只有以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