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被关大夫教训到嘤嘤哭泣个不停,隔着一道墙都能让人听见其中绵绵的声响。
“师傅……咱们这下该怎么办呀?”
人抽泣着,声音都变了调。
关大夫沉默半晌,重重坐在桌边。
“得想法派人通风报信才是,就这么长久耗下去,难保不准会出岔子……”
“那位都已经开口要将咱们留在庄上了,若是治不好,怕是脑袋都难保。”
“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两人的絮絮对话声,被叶天二人听了个明白。
牛高心念一动,抓着叶天就想走。
“天哥,看来老家伙还真得罪了不得的人。”
“咱们要不然先溜吧,反正人家是找他过来治病的,又不是找咱们,你我二人就算是跑了应当也没事儿吧。”
闻言,叶天缓缓摇头。
“县太爷和胡主簿都来了,咱俩怕是没那么容易走。”
“再说,上山的道路被人层层把守着,先前来时我就已观察过,此处就只有一条路,咱们就算想溜又能从哪儿走?”
说罢,他紧贴墙壁,步子不住往前移动。
看着院中的守卫转身时,急忙从窗户外侧翻身入屋。
此时正跪在地上的小药童大惊失色,正想要开口尖叫,却被叶天一把捂住口鼻。
旁侧的关大夫同样被吓得不轻,当看见叶天将手比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开口时,人这才将惊吓强行按耐住。
“你……你们二人到底偷听多久了?”
叶天将手松开,对着药童看过两眼,发现这小子面上高高红肿着,显然先前挨过巴掌。
“关大夫,我俩也不算偷听,不过就是在这里迷了路,碰巧路过而已。”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你们遇上难处了,毕竟眼下除我二人跟着有过来外,其他人可都在山脚下候着呢。”
牛高也趁势说道:“就是,您老就算是想要找人给通风报信,怕是也找不着旁人了。”
关大夫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重重一叹气,他看着叶天和牛高的眼中全是无可奈何。
“罢了,谁让我命中有此一劫,偏偏要遇上你们两个混小子。”
他伸手指向东边院落的方向,面色异常凝重。
“院里住着的可是从上京城那边来的大人物,至于这人物有多大,当下我就不说了,省得将你们吓破胆。”
“人身上有不治之症,今儿查看伤口时,趁巧被我家三儿破嘴点了个明白,话刚落就被旁边随从扇过一巴掌。”
“人家贵客说什么时候将身子治好,什么时候再放我们下山,依老朽儿所见,留在山上怕是凶多吉少啊……”
他猛然间抬头看向叶天,紧接着吩咐。
“你下山去找沈庄主,让他即刻派人前来。”
叶天点点头,巴不得趁早离开这么个阴森的地方。
“通风报信倒是可以,只是若想要避人耳目离开此处怕没那么容易,毕竟我们和衙门那边还有些过节呢。”
“其实就算你老今日不来,胡主簿他们也得让我们吃些苦头,咱们大家伙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摘干净。”
闻言,关大夫伸手将地上跪着的药童提溜起来,百般轻柔的把他脸上的泪水擦拭去。
“从南山山庄下去自然不止一条路,只不过旁人轻易不知晓而已。”
“待会儿我便想法子闹出点动静来,你们几个人趁乱下山去,我们家仨自然会在前方带路。”
“叶天,咱们大家到底都是因为沈庄主而结缘的人,我今日也没什么旁的要求,就希望你们俩人别将这孩子给落下就行。”
药童见关大夫把自己往叶天身边推去,立刻又是止不住的哭泣。
“师傅,都怪我这张破嘴,如果不是我说错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我哪也不去,就跟着您一块儿待在山庄中。”
“您可别赶三儿走啊,我这辈子就算当牛做马都无法报答您老人家的恩情!”
叶天一把将这孩子抓过来,伸手扼住他的臂膀,哪里会让人停留。
“既然事况危机,那我们就得尽早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若是趁早将此事通报到沈大哥那边,或许还会有转机,你要是在这里继续哭个不停,咱们大家谁都别走。”
两方人互相不信任对方,关大夫不肯告诉他们下山的密道,自然是怕人半途将药童丢下。
叶天二人见着事态越来越危急,自然也想着早早离去,免得县太爷和胡主簿又来找麻烦。
“可别再哭了,省得待会儿被旁人听见。”
关大夫狠狠一挥袖子,推门就要出去。
“现在事不宜迟,你们赶紧走,三儿在前边带路,你二人在身后护着他。”
他面上表情相当决绝,显然是打定好了主意。
眼看着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