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吴怀翡,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此时她正瘫倒在墙根后,眼神迷茫漂浮地看着叶天等人过来。
同时间,远处的草丛中还有稀稀疏疏的声音飘来。
叶天对牛高使过眼色,让人带着兄弟去看看。
“都是山上的兄弟们,不是旁人。”
吴怀翡解释着,没说两句话就厉声咳嗽起来,咳的似乎都要将心肺吐出来。
叶天顾不得要和她避嫌,上前伸手将人给扶住,生怕她被风吹倒了。
“吴大当家,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裹着厚重的粗麻布袍子,神色衰败不已,嘴角干裂起皮裂出血口,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未有进食似的。
就着人扑过来的劲头,叶天低头便看见她露出来的衣衫里是明艳艳的红色。
“此事送来话长,你要的东西兄弟们已经弄到手了,现在能不能给我们找点吃食过来?”
说罢,她身子招架不住,瘫倒在叶天怀里。
草丛里躺着的果真是几名曾经在兔儿山上见到的强人,在离他们不远处还停着辆牛车。
牛高几人将牛车上搭着的破油布掀开,瞬间被浓烈呛鼻的臭气熏得快要背过气去。
“哥!他们从城里拖的泔水呀!”
“翻翻下边的东西看看!”
叶天喊着,打横将吴怀翡抱起,扭头就往屋中送去。
柳南雪在旁边屋里听到动静,此时披着外衫一路走来,眼见着自家郎君怀里躺着的容貌清丽的女子,瞬间呆愣在原处。
叶天眼角余光暼到她,忙让人去打点热水回来。
“你在那里傻愣着做什么?这是兔儿山的土匪,可不是好惹的。”
闻言,柳南雪方才又惊讶起来。
“兔儿山的土匪竟然是个女子?”
“这可是个母老虎,浑身上下都是刺,你快去打些热水来吧,她可不能死的。”
叶天说罢,扭头就自己往厨房走去,招呼着她帮忙在这里照顾。
柳南雪心性敏感得很,要是因为此事让她多想,倒是成一桩罪过了。
兄弟们在牛车的潲水桶下发现几大箱子粗盐,东西虽然不多,但一路带回来已然拼命。
土匪们精疲力尽,好些都只剩下一口气在。
叶家工坊在半夜时分突然热闹起来,叶天一阵手忙脚乱,勉强给锅里支起柴火。
他可不会烧火做饭,眼下烧出锅热水就了不得。
正想着叫牛高他们过来帮忙时,柳南雪忽然迈着碎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他轻声唤道:“叶郎,她醒了。”
吴怀翡半躺在塌上,面色难看的厉害。
她外边裹着的袍子早已脏污不堪,先前柳南雪给她脱掉后,见着里边的衣裳多有撕扯出的口子,又连忙将被褥给她盖在身上。
这样的情况,她先前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此时稍稍一动脑子便能猜想出来,心中免不了又是感伤。
叶天等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吴怀翡喝过热茶后,方才开口询问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几箱粗盐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正儿八经刚提炼出来没多久的。”
“要是方法使用得当,过不了多久便能制作成精盐。”
闻言,吴怀翡缓缓点头。
“既然有用,也不枉我们辛苦一场。”
“这几日为着粗盐,我们费了不少脑子,最终才想出个笨法子来。”
衙门里的粗盐最后交由到哪户商贾手里,中间是有过周全思考的。
吴怀翡他们自从下山后就一直在盘算着此事,在城里官兵越发多起来的情况下,自然不敢明强。
偏偏叶天给出来的时间相当有限,哪怕是想着迂回的方子也不能完成。
最终,吴怀翡只能牺牲色相。
“我在那人喝花酒的时候和他打过照面,后来略施小计,跟着他一路回了府上。”
“最后里外合应,和兄弟们借着运送泔水的油头,将粗盐偷了出来。”
“他们库里的粗盐还多得很,只可惜我们去的人手不多,我也防止打草惊蛇,最终也不敢偷太多。”
听着听着,一干人陷入到沉默中。
叶天心中更是愧疚不已,没想到吴怀翡竟然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其实此事还可以有其余的解决法子,你倒也不必……”
“我可没有让自己吃亏!”吴怀翡突然斩钉截铁咬牙道。
在众人一众同情的目光中,她瞬间反应过来,面色立刻涨得通红。
“你们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我此生已经嫁过男人,绝不可能二嫁,也绝不可能同其他男人有所染。”
“那人是个酒囊饭袋,稍稍用蛊虫勾引几分便不知天南地北了,我也是借着虫子才得了手的。”
对于自己精通的蛊术,吴怀翡不肯多说。
闻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