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民兵兄弟趁此机会,赶紧抬着那几箱还没有运出去的银子回来。
胡主簿头上被乱石砸到破了条大口子,现在正扯过衣裳布捂住伤口,眼神中满是愤恨。
看见那几箱官银时,慌里慌张便要摆出架子来。
“叶天!九泉村里人偷藏官银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等今夜特别奉命前来,为的就是要杀你们个措手不及,你们要是胆敢再反抗,明日就等着全都被拖到菜市口问斩去吧!”
村众人个个不甘示弱,现如今全都冷笑着。
叶天更是被胡主簿的话逗得笑了出来,让旁边兄弟撬开箱子,给他们好好看看里边装着的东西。
在一众火把的照耀下,被打开的箱子里除了面上有些银子外,底下全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大人,我们村里人如今好不容易赚了点银子,大家都筹集起来,想找个地方好生埋着,以便来日保命用,那下边还刻着我们村的印章图案呢。”
“空荡荡的箱子容易被带翻,多的银两咱们也没有,这不特别和石块放在一起,总共几大箱,就只有面上有点银子,这都被您给找出来了,您可真厉害呀!”
叶天一阵阴阳怪气的咋舌感慨,其余人也纷纷附和着。
“就是,咱们村里人该交的赋税从来都没有少过,怎么衙门还不给咱活路了?”
“这些银两可是大家伙连着辛苦几个月才赚下来的,是咱们整个村里的希望,舍不得花就算了,现在藏起来还得被人追着上交吗?”
“要是谁不给咱们活路,咱也别给他们面子,反正都已经到这田地了,大家要不然豁出去得了!”
眼看着村民们的气势越来越高涨,胡主簿心中生出几丝怯意来。
“叶天!别以为你们村里成了气候,就敢和衙门为敌!”
“出来时,我们可有和县太爷打过招呼,要是子时还不能赶回去,大队人马马上就会杀到九泉村里来,如今城里又有江洋大盗流窜,你们村也不会想着把贼人招揽过来吧?”
闻言,叶天面上突然露出隐秘的笑容。
身后稍稍避开的燕山几人,更觉得场上情况古怪异常。
他们不是抬头看天,就是低头望地,压根儿就不将衙门这帮人放在眼里。
叶天琢磨着虽说和胡主簿撕破了脸皮,但此处距离兔儿山也并未有太远,若是那边人得到风声赶过来,到时候可真有些棘手。
再加之民不与官斗,村里的大老爷们尚且还可以一战,可那些老弱妇孺却是不行。
“主簿大人,其实咱今儿晚上都是误会一场。”
“本来大家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也知道最近官道上实在是不太平得很,先前流民都敢把刀具偷藏到我们村里,现在偷摸进来扒拉点东西也不足为奇。”
叶天将手摊开,面上也是十分无奈。
“我的这些兄弟还以为又是那帮人混进来了,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要将他们打出去,谁知道县衙门的大人们大半夜不睡觉,竟然还往我们这个破村子来,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呀!”
连着在他手上吃了两次亏的胡主簿愤愤不平,直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既然都是误会一场,那你们这些人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闪开!”
闻言,叶天让兄弟们给他们让出路去。
眼看衙门那帮人被打到走路都成难事,大家更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牛高他们紧握住的家伙事都还没派上用场,此刻看着他们要走,更觉得想冲上去补一刀。
“天哥,咱们要不然不声不响将他们干掉得了,留着这帮人在,迟早有天会再来祸害村里的。”
“今儿晚上有这么多兄弟在,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
叶天扭头给他丢去白眼,对着这小子的脑门就是一个弹指。
牛高吃痛的厉害,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人家到底是衙门的人,咱们今天晚上装疯卖傻打了他们一顿,他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要是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怕是县太爷那边真就要过来找麻烦了,你可别忘了旁边站着的还有谁。”
站在远处林中的燕山几人看着叶天好一顿演戏,更觉得这小子不仅手上有本事,心中也有成算。
胡主簿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勉强走出乱石沟,扭头看着村里人没有跟过来时,更是脚底抹油快速跑出去。
此次跟过来的人都有负伤,银子虽然没拿到,可到底有将账本取回来。
想着,胡主簿躺坐在马车上,急忙伸手去摸账本。
先前摸到的银子底部的确有印章图案,比起正儿八经的官银标记就只多了细微差别。
坏就坏在自己当时一阵心慌,加之周围夜色朦胧,又没有火把照亮,属实大意了!
摸索着将账本翻开,前几页的确是正儿八经的账目往来。
可一往后翻去,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