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脑海中思索着这些事儿,感到头疼欲裂。
旨意传达完毕后,王承恩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
“皇上他真是这么说的?”
王狗儿点头称道:“是啊,王公公,皇上从魏公公府上出来之后,便性情异常,似乎十分的悲愤,接着就下达了这道旨意,还点名要您去办。”
“小的一分钟也不敢耽误,马上就送到您这儿了。”
王承恩眉头紧锁,“我朝对藩王的限制颇为森严,藩王入京,这可是天大的事儿,皇上说明原因了没有?”
“没有。”
“行了,你退下吧。”
王承恩点头过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请来三位王爷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皇上用意何在,事情到头来怎么收场?
藩王入京,排场摆在那儿,一启程,满大街都知道了。
如若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清流们本就对自己抄了杨维垣的家感到不满,如若得知是自己派人去接了几位王爷进京的话,那到时候怪不到皇上,又只能怪自己了。
眼看又得背此黑锅,王承恩脸上带着一丝难堪,“皇上,您这可是,在为难老奴啊……”
可身为天子家奴,他也不得不做。
毕竟他不去做的话,自有人挤破了头抢着去做。
于是派了几队人马前去各藩王的封地传递文书,让他们奉旨进京。
……
次日,朱由检称病未去上朝,在内宫中休养,朝廷事务,由臣工们暂且搁置。
几个对募捐会情绪不满的清流系官员跪在大殿外求见。
朱由检面色难看,带着怒意告之传话的太监,“愿意跪着,就让他们多跪一会儿。”
“杨所修坚守自己的立场一心倒阉,事出有因,但他惧不怕死的坚守立场,朕才答应网开一面,并派去地方处理财政事务。”
“可这些个大臣们,一个个都是因为不肯为国出力纳捐而在这儿求着朕,逼着朕改变旨意。”
朱由检紧握茶杯,手背上青筋凸起,“这募捐之事,绝不退步。”
“去告诉他们,募捐是必须的。”
“再要违抗旨意,便要重罚之。”
小太监走了之后,兜了个圈又回来了。
“怎么又来了?”
朱由检纳闷的望着眼前的他,“他们什么反应?”
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救命啊,那几个大臣们说,要是今日不见到皇上,就要在朝堂上告发我收了魏公银子,故意阻拦朝廷重臣,小的实在是没干过这事儿啊……”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出银子。”
朱由检不耐烦的扔下手头的事儿,带着几个贴身侍卫走了出去。
“怎么了?”
一走出来,刚到门口处,便只见几位大臣们整齐的站立于一排。
朱由检眼珠子一转,没等他们开口,率先发言道:“听说,众位爱卿不肯捐纳,就跑到朕这儿来闹事是吗?
你们几位,一个两个的可都是国之忠臣,做出的功绩朕心里都一清二楚,你们断不可能是这种没良心的人。
那么,是受了谁的威胁,听了谁的指使,说出来,朕自会为你们出这口恶气。”
朱由检一挥手说道:“自己不纳捐也罢了,竟然还威胁朝廷重臣,此乃是死罪,如若查出,必要严办!”
众位大臣刚准备开口诉苦,可一见圣上这番气愤模样,顿时又不敢多出声来,因为朱由检说的是帮他们出头,将矛头给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也就代表着眼前这几位大臣实则是和杨所修一样,在朱由检心里都是忠君爱国的形象,只不过是受人所制而以罢了。
如若开口否认,那么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贪官污吏,干了不少的坏事。
“皇上圣明。”
旁边的太监见状,连忙是点头称赞。
几位大臣被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且又听朱由检问说道:“几位爱卿,募捐之事,乃皇权特许,凡募捐之人皆为朝廷重臣,你们既是来到这儿,应当是有苦事向朕诉说。”
“尽管直言,朕洗耳恭听。”
随他说完,几位大臣们这才敢相继进言。
凡是进宫,都有目的。
朱由检何尝不知这一点,于是很快便给他们机会将事情原委说出。
“臣吏部尚书李长庚有本奏。”
“准奏。”
“募捐一事,本无过错,忠君体国,全凭自愿,圣上为何要强行募捐,此乃伤风败俗之举,实在违背了初衷。”
“朝廷俸禄本就微薄,加此一层盘剥,更是令人反感,官员们虽然也有了自家的买卖和生意,但从我朝太祖时期就有过祖训,仕子举人享有不纳税之特权,如今,为何又要倒行逆施?”
朱由检冷淡回应:“祖训里确有规定,凡上举人者,不必纳税。可也有规定,商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