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所修这人性格轻率,随意弹劾人,朕是得治他的罪。”
“但罪不致死,因为朕念他也是看到了阉党之中的弊端和小人,百官都不敢做的事,被他一个小小的御史给干了。”
“有骨气,朕佩服他。”
这时,一旁的洪承畴走了上来,支支吾吾,“臣……”
朱由检眼神尖锐,一下便见到了他,便道:“爱卿,有何话说?”
“只管说来。”
“臣只是觉得,这杨御史所上疏弹劾阉党,并非是率性轻诋,随意弹劾。”
“按皇上之前所说,东林党都是些祸害的话,那阉党上台虽然解决了一时的国难,可却也有着不好的弊端。”
“所以依臣愚见,陛下您多多少少得采纳一下杨御史的意见。”
朱由检细想了一会儿,频频点头道:“还是洪爱卿懂朕哪,一眼就看出了朕的想法。”
“东林余孽要打击,魏公公这边,朕也要多加约束,对那些歪风邪气,进行整顿。”
“皇上圣明。”
洪承畴说完后便退下。
朱由检沉思片刻,便开口道:“这杨所修么,他也是给别人当刀使了,虽然他的观点也没什么大错。”
“但语气嚣张,不成体统,胡乱打他三个大板,官复原职。”
三个大板,不轻不重,没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只是走路很难受而已。
“而杨维垣,且不论他为官如何。”
“魏公公对他是照顾有佳,一手提拔,才有他的今天,可他却要弹劾和自己立场相同的崔大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叫忘恩负义。”
“朕宁可他像杨所修那样惧不怕死,有骨气的坚持立场,也不随意倒戈,背叛自己的党派。”
“结党便罢了,出尔反尔就是他的不对了。”
“如有朝一日,后金军攻破山海关来到京师城门外,此人是不是还要为他们打开城门,迎立新主子啊?”
“这也罢了,此人贪污了不少银两,为官也不廉洁。”
“抄家便抄家了。”
朱由检还不忘夸了王承恩两句,“这个家,抄的好,抄的痛快。”
“朕就是要让他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说完后,正了正情绪,又道:“着王承恩,将此次抄家所得二十余万银两,全部汇聚成册,作军饷发往宁远,昭告边关,并派遣亲兵太监督办,务必保证每一位士卒都能拿到银子。”
“是……”
此番事件落幕后,朝堂上,户部尚书杨嗣昌开口上疏道:
“臣户部尚书杨嗣昌,汇报今年国库的存支情况。”
“今年开春以来,发往辽远的军饷便激增至前朝的数倍有余,各地因缺银少饷而闹兵变,西北亦需赈灾,奈何,”
他脸色显露一抹难堪之色,
“国库存银,已不过七十余万两,远远不堪所用。”
“臣提议,募捐之事,需要尽快办好,这些银子一但从库房拿出,转眼就要用到实处。”
“洪承畴,募捐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提到银子,朱由检目光便转移到他身上。
“臣这有份折子,募捐会的筹办,只牵扯了一些人员上的调动,可以给皇上阅览。”
且见他早有准备,从袖口里掏出一份折子,王承恩从他手里头接了过来,呈给圣上。
“相关事宜都已经备好,只是,募捐会长这个职位,臣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好的人选,还请皇上决断。”
洪承畴无奈的开口说道。
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搞不好会成为东林党和阉党们的共同敌人。
“既是魏公公手下的人先提出来的募捐,那这募捐会,理应当是由魏公公负责管理,如此更为方便一些。”
朱由检想了想便开口说道。
洪承畴又补充道:“臣还建议,这募捐会,不能只是一时而为之,还要大兴募捐之风,所有官员都应募捐,不募捐者,便是不忠于朝廷,有不法之心,理应彻查。”
“而募捐之臣,则都是朝廷重臣,若受到奸人陷害,皇上您分辨忠奸,便也算是有了一个标准。”
忽的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臣工部主事陆澄原,反对洪大人的提议,若均已捐纳钱粮以判忠奸的话,那如有民间巨商资助,那朝堂上,岂非是忠奸不分了?”
“朕不是傻子,你们也不是哑巴,如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朕准允众位爱卿们以风闻奏事,上疏弹劾。”
陆澄原被怼了回去,心里不服,却也不好再驳斥皇上的意思。
朱由检话音刚落。
洪承畴便再次进言:“臣还以为,不光要官员捐款,民间的乡绅世族们,也该兴募捐之风。”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们的财富往往来源于手上大量的土地,他们手里的土地越多,百姓们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一到灾年,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