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边界军营帅帐中,蓝谨言坐在案桌前,正看着公文。
只见帐帘一动,一个人影一闪而入,坐在了下首地榻上,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下。
“妈的,这算怎么回事,他们这不是故意消耗着咱们嘛!”
蓝谨言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将军不必着急,想必他们也并不想大动干戈!”
此人正是此次带兵统帅,东凌国骠骑大将军秦越之,他虽然性情急躁,但在军营里的口碑却是极好的,战场上勇猛无敌,也曾多次跟蓝谨言一同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君臣,也是朋友。
“你说这不想大动干戈,干嘛调动着这么一大批兵力驻扎在这边境叫嚣?”秦越之对这种文人间人心算来算去的实在很不喜,这要打便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总比这两边都在边境住着,日日提心吊胆的,耗费人力物力。
蓝谨言有些不以为然,“他们自然是在等一个契机。”
“什么样的契机,你是说这场战斗背后的人还没出手?”秦越之一脸疑惑的看着蓝谨言,他这急性子看着蓝谨言慢吞吞的姿态实在是憋得慌!
“北凉的皇帝又不傻,怎么会突然就挑起这场战争,想必是有人或者有什么利益使他心动,可这两人似乎合作得不够默契啊?”蓝谨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他面露难色。
“你是说着魏雄小儿与人有地下交易?”秦越之一副完全不理解的看着蓝谨言,这什么样的交易能让他向目前兵力最强的东凌出兵,这毫无胜算的仗他为何要带头挑起?
对啊!这逻辑完全说不通,这也是蓝谨言想不通的地方,他究竟是何目的?
这时帘子一动,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如果你分析一下对面带兵的统领的身份,应该会有些眉目!”元丰世子进来坐下,对着蓝谨言说道!
蓝谨言思索了一下,还是疑惑的看着元丰,“他是北凉的老将,早些年在战场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后面慢慢的便转战朝堂,做了北凉的丞相。”
“你知道的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元丰笑看着蓝谨言,这让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旁边的秦越之有些大胆的猜测道:“他还有什么隐藏什么,难不成这北凉皇帝是丞相修明勋的私生子?”
蓝谨言和元丰世子都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完全是牛马不相及。
元丰再次看向蓝谨言,“他是你那位未婚妻的岳丈!”
蓝谨言憋了元丰一眼,他冒出这么一个词,他以为他又拿他开刷,转念一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
这修明勋是云可青那位侧君修阳的父亲,他完全没注意到这层关系,表情一时有些凝重起来。
先是北凉以公主和亲做筹码来谈条件,想以此来打破东凌与婧云国的和谐,此计不成便再派出修明勋。
若是他死在这场战役中,死在蓝谨言的剑下,那么…这件事就不那么好处理了,到时云可青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又该如何取舍?
蓝谨言更是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冲着云可青来的么?
他一时有些恐慌,若真是如此,那这背后操作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元丰,你晚上替我跑一趟,亲自送一封信出去!”
“你不会让我去闯敌营吧?”元丰一脸震惊的看着蓝谨言。
“知我者,莫过元丰世子也!”蓝谨言走到元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元丰苦不堪言,就知道这种活儿总是会落在他头上。
蓝谨言一定要约这北凉相国修明勋当面聊聊,这事出不得差错,虽然是敌军将领,可想来为了他自己的儿子,总会有机会把这件事找一个合适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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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北凉营帐中,修明勋刚听完北凉都城来的报信者说完皇城传来的指令,这道指令也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拖着,这两军对峙多日迟迟不动,本就奇怪,这指令下来还是要求拖着,让他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
“知道了,下去吧!”修明勋明显对这道旨意存疑,确实太反常,
拿起酒壶猛灌了两口酒,然后坐在案桌前思索着些皇帝的用意究竟为何?
此时听到帐外有动静,部分守军追了出去,修明勋没在意,想必是敌军的探子前来打探消息。
这种事,副将们自然能妥善的处理好,他继续坐在桌边郁闷的喝着酒,突然门帘微动,一黑衣人一闪而入,直接站在了修明勋面前。
他有些吃惊,此人功力不弱,能避开重重追兵,直接出现在他的营帐,难道此人是来刺杀他的?
“功夫不错啊!能这么不动声色直接闯到我的营帐。”修明勋看着眼前这位蒙面的黑衣人,他没有立即喊人,他倒是想看看,现在年轻一辈中谁人能这般出众。
蓝谨言拉下蒙在面部的黑巾,直接坦然的看着修明勋,是的他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