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萋,宿小凄。”
她念着两个名字,这两个名字很像,但她不信她的真名字是这个。
“救下你,只是我觉得你另有所图。”
苏小萋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善良的人,她变得多疑,敏感。
在妖族的这些年里,她每时每刻都活在生死边缘。
没人认识自己,也没人信自己,她谁也依靠不了,这里的妖教会她很多。
“苏小姐……是我什么地方做错得罪你了,我真的没恶意,我问那些问题,只是想帮你,路途遥远,我怕你出事……”
灵嚟面上真情流露,委婉动听,实际上,恨不得将苏小萋杀害掉,好取而代之。
她的法力因为结界的缘故暂时用不了,在人族,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
“听画,将她双手绑起来,丢在后面,让马车拉着跑。”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这样的脸,她记得,之前在妖族乞讨为生的时候,这人让人将自己讨饭的碗砸了,还让人羞辱自己。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信,灵嚟会是这种人。
“是,大小姐,属下这就去。”
听画手脚麻利,将灵嚟绑了丢在外面。
“继续赶路。”
“大小姐,你为何欺负那般命苦的人。”
苏小萋附耳过去,声音尽可能小声。
“听画,你与我一同长大,也算知根知底,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刻意为难一个人,除非这人触碰到我的底线,让人不得不。”
“大小姐,这人要是不怀好意,我们为什么不随便找一个地方丢下,费这么大的劲,得不偿失。”
她觉得与其防备这人,不如让这人远离他们,这样也算计不到,更伤不到。
“她给我喝的水里下东西了。”
苏小萋目光带着敌意说着,“我故意打翻水,就是因为这个。”
“我这几天经常做一个噩梦。”
“大小姐,梦都是反的,不会有事的,你已经回来了,不出三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你还是蓬莱岛的大小姐。”
她是受命过来的,因为底下的人告诉她,有大小姐的下落,她不确信是真还是假,并没通知苏家人,先一个人只身前往查看情况。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从深渊的地方回来,可在回家的路上,有人冒名顶替了我,那人将我推下悬崖,想让我粉身碎骨。”
“我梦见听画浑身都是血,那人将我打晕,毁掉我的脸,砍断我的胳膊,还口口声声说我太善良,所以活该!”
“那人的样子,我始终看不清,但最近出现这个人以后,我逐渐能看见一点脸。”
“我怀疑,我梦里那个冒名顶替的人,便是她。”
她的脸和妖族灵韵宫的主子一模一样,她化成灰也不会忘记这人伪善的嘴脸。
说的比唱的好听,做出来的事,却让人心寒。
“大小姐,别担心,听画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
她听了,心有余悸,虽不确定会不会发生,但知道此事,也好防患于未然。
“我哥哥们找到了没”
“没有,三位公子至今下落不明,找了好几次,还是找不到,不过,他们留下来的书信找到了,说不必担心他们,他们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嗯呢。”
“大小姐,一直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听画断断续续说着,“大小姐的未婚夫退亲了,娶了百里九杏,他们前些日子举行的。”
“原来,四年真的可以忘记一个人啊,那些承诺什么都不是。”
“雪无锌找到大小姐,可大小姐下落不明,最后雪无锌和一同找大小姐的百里九杏在一起了,大小姐不要难过,男人有的是,我们不缺的,大小姐这么优秀,一定会有意中人的。”
听画劝说着,她也没想到,姑爷变了心,四年的时间,改变了不少人。
“没事,我不难过。”
她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她在妖族的漫长岁月里,早放弃了那些虚虚假假的感情。
刚开始还渴望雪无锌可以救自己出去,后来,希望越大失望更大。
对任何人降低期望,不对他们抱有希望,会过得舒坦很多。
“大小姐,你想哭便哭吧。”
“我不难过啊,四年的时间里,早够我忘记这个人了。”
说实在的,她对雪无锌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没有一点念想。
当初是家里的长辈谈的亲事。
她见过雪无锌这人白白净净的人,眼睛清澈见底,很安静,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去,后来的记忆也没多少,还是在长辈的撮合下才有了联系。
被灭门的雪无锌,眼里再没清澈,字里行间都想着报仇。
他后来的接近,都是预谋已久的,只想借助蓬莱岛的力量,报仇雪恨,对她的感情,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