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野和正常的超凡者不大一样。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他的超凡能力也是【看】,他的灵感器官同样也是双眼——我说的是本体,而不是他那些数不清的分身。”
陈宴补充道:
“他关于服务器和互联网的知识,也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愿望的声音里充满着疑惑:
“但我从未在这个宇宙中见过如此怪异的知识……你的家乡本来就在这个宇宙之外啊,不同宇宙之间相隔着厚厚的【壁垒】,在基本一切情况下,【壁垒】都是不可能穿越的。”
她在此停顿:
“总之,服务器的负荷对于蠢虎来说没什么问题,甚至在合理进食、营养充分的情况下,这样的锻炼甚至对它有许多好处——它不必经历祖辈世世代代经历过的危险环境,也不必竭尽全力的生存,就能得到远超祖辈的力量。”
陈宴从她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些隐患:
“这或许对它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愿望的声音很平静: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人类也是把自己锻炼到足够强壮时才会进行捕猎。”
愿望总是会给陈宴各种各样的奇怪感觉,她有时候像是一个欠揍的小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洞明世事的智者,她多变的精神状态让他完全无法预测。
每一次她表现出奇怪的情绪时,陈宴总是忍不住在想,她毕竟不是人类,不能用人类的情绪来对她进行定义。
“对了,我今天遇到了很奇怪的事……”
陈宴简单把保尔金·沃克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愿望。
愿望听完,立刻说道:
“那是只【咒缚灵】。”
“这里的‘咒’并非‘咒语’,而是‘诅咒’——【咒缚灵】,即‘被诅咒束缚的灵体’。”
“这诅咒并非春神密修会的人施加给保尔金的,而是从保尔金自己对妻子的愧疚而生——这是保尔金对自己的诅咒!
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因愧疚而生的痛苦也能够产生诅咒,你或许不知道,早些时候,在这片大地上,诅咒这种东西,就是通过对肉体或灵体的折磨,使其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利用负面情绪对他人产生的影响——这便是最原始的诅咒。”
“至于后来发展出的咒语,已经是比较高级的东西了,寻常超凡者都很难使用,当然了,施咒难度提高,诅咒的强度也跟着提高。”
“直到现在,诅咒已经变成需要咒语,需要仪式,需要复杂的祭祀物品……这样的诅咒真的很强,通常人死了都无法解除,灵魂被折磨成怨灵之后接着受难——但相对应的,施加诅咒的难度比当初提高了几十倍不止。”
陈宴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能够解除诅咒的,就只有保尔金自己。”
愿望打了个响指:
“答对了!”
她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坏小孩。
陈宴想了想,说道:
“今晚吃饱没?”
她话语里有些不好意思,语气里带着些腼腆:
“没有……白天健身太累了……”
陈宴说道:
“你吃生的吗?”
愿望迟疑道:
“也不是不行……”
陈宴犹豫了一下,缓缓道:
“这样,今天先委屈你吃生的,明天买炸鸡补偿你!”
愿望:
“好耶!”
陈宴实在很想摸一摸她的脑袋,但又一想到她暴躁的脾气,还是忍住这种举动,继续道:
“真的没必要救你出来吗?”
愿望用“你很奇怪”的语气说道:
“蠢虎不需要救的啊,这样的锻炼反而加快了它成熟的进程,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是对它有很大好处的——它会在短时间内越来越强,强到威廉·马斯特不舍得放弃的地步。”
陈宴声音渐渐转低:
“对于其他动物,园长根本就无所谓了……”
愿望叹了口气:
“在你们这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
陈宴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在愿望完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摸到了她的脑袋。
“你说的不对,小家伙,命是最值钱的,只是很少人珍惜罢了。”
愿望原本已经恼羞成怒,但扭头看到陈宴那落寞的目光时,才知道他是在很认真的说这句话。
“你喜欢就好咯。”
愿望无所谓的说:
“看开点,你们为之骄傲的人类文明对于世界而言不过是一次平庸的意外,人类从出生到死亡不过几十年时间,而以世界的一次呼吸为跨度来看,生命真的只是……”
愿望最终总结出两个字。
“过客。”
陈宴本来想跟她杠一杠,但又一想到她今天已经很疲惫了,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一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