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孔,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恐惧,随即表现出“强顶恐惧而生的倔强”,认真回答道:
“是的。”
是的……
她竟然说是的!
陈宴内心的无名火越烧越旺,情绪几乎失控:“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杀人呢?!”
陈宴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骤然愣住。
他内心浮现出一种奇特到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感觉,这句话,他似乎已经对她说过。
怎么可能已经对她说过这番话呢?
我今天刚刚见到她,今天下午的时候才第一次和她说上话。
在今天之前,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无论是在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我都完完全全不认识她!
那股该死的“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哪来的?!
陈宴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女孩看着陈宴,神色之间带着犹豫:“为什么不可以呢……”
陈宴回过神来,已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愤怒还是恐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不可以随便杀人!”
他刚说完,眼神又是一阵恍惚——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同样已经对她说过一次。
这该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女孩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好。”
陈宴听着她的应承,感受着她完全反常的脑回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了。
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她脑子里又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宴使劲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脑袋里那些奇怪的情绪和想法甩出脑海,然后咬牙对她说:
“今天让你在这呆一晚上,明天你自己找地方去!”
陈宴说完,反手开了屋门,走出门去,从外面把门关上,心脏一阵狂跳,对自己刚才的一切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我刚才把她凶了一顿?!我……我这是疯了吗!我这么勇的吗!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啊!’
陈宴回过神来之后,想到自己刚刚“英勇”的举动,吓得腿都软了。
‘好在她没有发怒……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如果她真的生气了,后果一定很严重吧……三癞子长那么壮,都被她把脖子崴断了,我在她手底下绝对走不过两个回合……’
陈宴越想越后怕,双腿软麻,连路都走不动了,在惶恐和惊惧的寒夜中站了足足十来分钟,在确定女孩听他的话呆在屋子里过夜之后,他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不过话说回来,她至今为止还挺听话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听话,但从我认识她到现在,我说的大部分事情,她都表现出非常不正常的顺从……
她怎么这么听我话呢?她不会真是女鬼,以后准备一直缠着我了吧?!’
陈宴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越想越感觉自己猜的靠谱。
‘说不定她真的是女鬼!现在这么顺从我,只是想待在我身边,吸我的阳气!’
陈宴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中,站在门口,喝着西北风,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女孩依然没有出来。
‘无论如何,她这次还是听了我的话,就在这屋子里待着了。’
他总算是不那么提心吊胆。
强撑着软了的腿,来到堂屋,吵醒了老爹,借口自己屋里的煤火灭了,冻的受不了,跟老爹挤一张床,就这么将就着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陈宴回到自己房间,发现女孩已经走了。
院子大门都没开……她是翻墙走的?谷战
陈宴摸不着头脑,但“女孩的离开”无疑是件好事。
他生性豁达,如今没了“女鬼”纠缠,立马开心起来。
他的开心只持续到这天下午。
当他埋着头钻研从老爹书柜里翻出来的白虎原地图时,需要用笔进行标记。
他心里刚出现“想找笔”这个念头,一根笔就被递到了他手边。
“谢谢……”
陈宴下意识的道谢,可“谢”字的尾音还未落下,整个人猛然一惊,密密麻麻的白毛汗就从背上沁出来了。
扭过头去,只见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手里捧着一根毛笔,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的面瘫着!
陈宴快被吓傻了,这女孩怎么可能凭空出现的!?难道她真是鬼?!
他惊极反怒:“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别一直跟着我行不行!”
女孩神色之间立刻出现落寞,并轻声开口问道:“我去哪?”
陈宴张口就要说‘你爱去哪就去哪’,可话到了嘴边,他忽然心思一动。
既然你那么听话,又那么暴力,就把你的暴力用在合适的地方吧。
“你去保护先生,直到先生彻底安全为止!”
女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的。”
话音落下,她凭空消失在他面前。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