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回响于船舱、甲板和走道之间的惨叫声。
他们辨别不出那些若隐若现的惨叫声的来源,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声音的主人已经成了游荡于船只中的亡魂。
除了管风琴的演奏声之外,一切都安静下来。
女孩从管风琴前消失了。
明明已经没了弹奏者,管风琴的琴键依然在自行弹奏着,优美而厚重的重低音回响在宴会厅中,回响在渡轮甲板之下的船舱之间,回响在刚刚死难的亡魂们耳边,回响在极个别幸存者的恐惧里。
琴声像是在发出礼赞。
赞美全然不同于这个世界之上任何物种的“新生命”的降临。
花苞开始绽放时,宴会厅的灰色苍穹之上已经被水流淹没——这一次并非暴雨,而是灰暗又深沉的海水——渡轮像是在管风琴的演奏声中沉没了。
如深海一般厚重的琴声持续不断。
在愈发美好的琴声中,在不知何故而暗淡下来的旋转舞台灯灯光之下,巨大的血色花苞开始了绽放。
黯淡的闪动的灯光之下,一个小小的人影浮现在花苞之中花蕊的位置。
那是一个女孩。
躺在无数尚未被消化的枯骨和血肉之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