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也很不理解,但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担心地看着宋玉绰。宋玉绰笑得更凶了。
颐嫔刚卸了妆,就从幕后回了宴席,大家都让位给她细看,她却莫名地瞪了这幅画半天,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宋玉绰在和她煽情,没有理会陆昭容要求她淡定的目光。陆昭容见她没反应,便说:“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她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似乎在寻找什么。宋玉绰说:“是在找人,你看那是谁啊!颐嫔兀自是她委屈的盯着宋玉绰不放,脱口说道:“苏美人不画画,就算了。一开始应该明说的。为什么要敷衍一下。”脸上依稀还有一丝油彩的痕迹,一脸狰狞的表情。
这一刻不知趣凑上来看画,薛氏抓住时机讨好附和颐嫔说道:“颐嫔妹妹所说的话如何?可怜颐嫔妹妹扮得花枝招展,上台唱歌这么久,原来苏美人只交了这样一件事,只剩下荷花一个人,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不是没有听到宋赢彻之前定好主题么?如果感到难为情的话,早应该提出来了吧!”
墨脂得意的拿着描金牡丹的折扇,借机责问宋玉绰,笑声似银铃倾泻。“你笑什么呢?“宋玉绰故意问她。“宋玉绰笑她的名字叫'陆昭容'.“墨脂边说边拿出一把大扇子在宋玉绰面前转了个圈。“怎么会?太妃挖出墨脂的眼睛,这才小心翼翼地敛住笑,躲在陆昭容身之后。
陆昭容倾下身去,凑近画面,许久才最终打消了继续探索的兴致,缓缓说道:“薛氏乃丹青高手,亦未见其门道。那臣妾更是不明白,但臣妾知道,而且无论那个题材如何,这幅画都算得上一副极品。苏美人如果愿意,能否赠给本宫?”她说得很实在。宋玉绰知道她是想把宋玉绰拉下水,但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宋玉绰只好将这一问题抛诸脑后。宋玉绰想,薛氏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陆昭容明明是给了宋玉绰一个台阶下来,其实是强迫宋玉绰承认这幅画的名不符实。
上官婕妤余光中对陆昭容说:“薛氏丹青是否好呢?宋玉绰没有见过,也不容易判断,只是她没有看出来画中的巧妙之处,显然还是要回去好好锤炼一番。”
薛氏尴尬俯首,宋赢彻来到画案前,薛氏便自动让了位,后退数步。宫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那是宋玉绰们皇后的画像!”宫人答,“这不是在画皇帝吗?”宫人笑着说。可是宫人怎么知道呢?宋赢彻对上官婕妤说:“这的确是一幅有趣的画,看来婕妤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忽而那厢向来苦苦苦思、缄默不语的明贞夫人脸上也绽出一笑,说道:“臣妾也看出,实在太精巧,令人折服。”“真是个好主意,你看她的样子,就是个聪明女人!”宋玉绰忍不住问道。“宋玉绰看她,就像一个大孩子似的。”明贞夫人笑着说。少见明贞夫人失仪容,其褒奖多至吾羞怯。
陆昭容怀中的长乐公主似乎也受到明贞夫人兴致的影响,扑了出来,准备从她妈妈怀里跳出来。“哦,原来是这样。”明贞为自己的女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宁宁,一个可爱而又温柔的名字。宁宁是《红楼梦》中最美丽的女主人公之一。她的身体差不多贴在那幅画上了,但没有在意这些亭亭玉立的粉白莲花,只是高兴地指了指照片上空白的地方,口无遮拦地向妈妈熹嫔说:“姐姐,姐姐!”
孩子们的目光真的很犀利,长乐一语掀起千层浪。一直站在宋玉绰后面为宋玉绰担心的宁姐不禁轻叫起来,明显也看得很神秘。这分明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开脱。宋玉绰不禁为之一惊:宁姐怎么啦?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眼睛”吗?“宋玉绰儿子还小呢!”宁妹妹如是说。更别提机敏的吴王妃和陆昭容以及诰命夫人,唯独成贵嫔和颐嫔以及薛墨脂还满脸糊涂。
陆昭容只是一心想将长乐拉起来,别让口水沾到画卷上,但又显得无能为力了。“宋玉绰想你了。”明贞夫人笑着对他说。陆昭容紧搂着长乐,眼泪都流出来了。明贞叹道:“真是个可怜人呀!”“为什么?陆昭容眼看要抱不住长乐了,亏在旁边的明贞夫人出手相救,探过手去拿长乐,点了点鼻子说:“小丫头,好像还你机灵呀,全是你一句话说出来的!”
吴王妃点头点赞:“说智慧吧,苏美人顶天立地有智慧,把图画利用得淋漓尽致,荷花无非就是为了迷惑人心,而且那个留白就是题材,正好就是杜丽娘拿着折扇剪出来的。”
宋玉绰欠着身子说:“王妃过了奖,还臣妾工夫没到家里去,连颐嫔妹妹惊世骇俗的气韵都画不上五成,只好讨个取巧,颐嫔妹妹别见怪就行!”
颐嫔听到吴王妃的讲解这才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愕然之下,无奈地回答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姐姐画得不错,不错!”
宋赢彻说:“您知道扬长避短的道理,这个法子还很新,比一笔一笔画出一个人物来高明多了。”
太妃在旁边插嘴说:“苏美人只有这段时间,才会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真聪明,不辜负家学啊!你们的画技也该全由父亲来教吧!”
吴王妃满脸疑惑,太妃微笑着说:“其父苏淮在上林书院任院主时,才学第一流,画得极为出名。昔苏淮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