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在听到钱老板,叫自己过去帮着掌眼,有些不好意思。
他哪会看这些古家具呀?就连一些明清的古董,他现在还经常会打眼呢。
“我这就是过来看看热闹,这些家具我可不行”
叶父很谦虚的说道。
“老叶,这行里太谦虚可不好,谁不知道你家那些家具都是彷古家具。
你说你不懂这些,谁相信?就单单你那里家具的做工,若不是包浆不对,说是清末的都有人信。”
钱老板在一边捧了叶父一句,他是真把叶父当做行家了,他以为叶父这是谦虚,毕竟是新入这行的人,谦虚也是正常的。
可他怎么能知道,叶父这真不是谦虚,他是真不懂,平时为了面子,不说也就罢了。
可今天要让他鉴定这张贵妃榻,那他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这时的叶父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儿子。
他此刻也只能希望儿子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年代的古家具,这样即保主了自己的面子,又能在同行这里露一下脸。
叶远看到叶父的眼神,就知道老爸的想法,对于鉴定古董家具叶远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只是知道一些简单的常识。
一般鉴定一件古董级的家具,要先看家具的底面、背面,与家具表面的颜色和旧的程度是否统一,用料是否一致。
旧家具底部一般有自然老化的痕迹,而新家具底部光滑或被上漆和染色。
有一些新彷的家具,作伪者将家具上泼上淘米泔水或茶叶水,然后搁在室外任它日晒雨淋,木纹自然开裂,油漆龟裂剥落,原木色泽发暗。
显出一种貌似历经风雨的旧气,但家具的底部却非常新,与整体成色不协调。
可这些办法,也只是鉴定家具是否是彷品。
而无法鉴定家具的具体年代,毕竟现在大家纠结的是这贵妃榻是清末的还是民国的,所以叶远的这些办法都不适合。
就在叶家父子正感觉有些尴尬的时候,外面走进一略有些驼背的老人。
老人一进入店铺,钱老板就迎了过去:
“曲老,您来了就好,我这正发愁呢,您帮我掌掌眼。”
看到钱老板对这位老者的态度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在古家具鉴定中是个行家。
老者也不和钱老板说话,直接来到这张贵妃榻前,单手顺着围栏一路抚摸下去。
然后又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放大镜看起那贵妃榻上的凋花。
老者看的很仔细,每一处凋花都没有放过,看了足足20分钟这才站起身,对着钱老板说道:
“这是民国时期的作品,但这把贵妃榻是大师打造的,你也不要埋没了大师的心血,价格上可以略高一些。”
老者说的很轻松,但那名拿来这张贵妃榻的男子却不乐意了:
“你怎么看了几眼就能确定呢?这难道就不能是清末的?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想要压我的价格。”
老者见多了这样的人,也不生气,只是看了眼年轻人说道:
“家具的装饰花纹与其它工艺品一样,也有着鲜明的年代性,在鉴定家具时,可以参照有着同样装饰花纹的已经有确切年代的工艺品来判断。
而你的这张贵妃榻上的花纹,我在很多民国的家具上都看到过,但在清末的家具上却没有出现过。
如果你信不过老头子,可以拿去做碳14鉴定,我能和你说这么多,那是看在制作这张贵妃榻大师的面子上,不想辱没了这么好的家具。哼!”
老头说完,就不在理会这里的人,反倒来到叶父的面前:
“小叶,你什么时候才带我去见见你儿子呀?我是真想不出有谁能教出这么年轻的大师。”
叶父看到对方这么说,马上很恭敬的说道:
“我家那小子今天就过来了,正好叫您老见见。”
“哦?快带我去见见”
说着,曲老头就准备拉着叶父向桂英古玩斋走。
叶父拉住曲老的手,对着叶远方向看了过去,此刻的叶远正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贵妃榻,并没有发现曲老和叶父的目光。
曲老看到叶远这么关注这张贵妃榻。
还以为他是因为欣赏这家具的做工,所以看得入神。
老头并没有上去打搅叶远,而是站在一旁微笑的观察着叶远的一举一动。
老头怎么知道,叶远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他刚刚用感知感受了一下这张贵妃榻。
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教自己木匠手艺的宋老头,就告诉过他,一些古代大师都有着一些小小的恶趣味,那就是在自己制作的家具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这留名的地方很有讲究,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叶远想要用感知查看一下这张贵妃榻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名字留下。
毕竟这是叶远真正意义上,见过的第一件古家具。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