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年。”
“不可能!”苏文博一脸不信,道:“我默许了罗氏给祖父和祖母下毒,他们定然对我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只罚我待在庄子五年!?”
“怎么不可能?”顾青昀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是祖父和祖母的亲孙儿,又被岳母亲手抚养过,乃是名正言顺的苏家公子,祖父祖母虽然恼你犯糊涂,可他们也自觉失察,没能早些发现你受的苦楚,但这些话,当时同你说,你也是听不进去的,他们便打算先让你好好冷静一番,可没想到,你竟然逃了。”
苏文博听罢,面上血色尽褪,他无意间触到了袖袋中的匕首,眸色又冷锐了几分,道:“姐夫,你就别骗我了!若是他们一直在找我,又怎么可能不放消息给苏家钱庄?苏家钱庄遍布大金,若要打探我的消息,没有比钱庄更方便的地方!”
苏文博想起在京城苏家钱庄受到的羞辱,依旧愤然无比。
顾青昀从容答道:“你也知道,苏家家大业大,若真明目张胆透露你失踪的事,你认为,会是苏家人先找到你,还是歹人先找到你?”
苏文博面色顿住,他忽然想起,当初自己收拾了细软出逃,就是因为钱财外露,这才被人打了坏主意,失去了盘缠。
他声音微颤,再次确认道:“姐夫,此言当真?”
顾青昀认真答道:“文博,我没有理由骗你。”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在苏文博心中,激起了千层波澜。
他默默地看着顾青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因为出身太低,又被罗氏打压,所以得不到重视。
这是上天不公、家人不慈,并非他自己的错。
可流落在外的这些日子,他经历了饥饿、寒冷、欺骗,甚至还有迫害,慢慢的才发现,外面的世道,并非他想得那么简单,以他现在之能,若失了苏家庇佑,那便寸步难行。
退一万步说,就算祖父和父亲给他机会,他也没有能力应对外界的一切。
而当初内心的不平,也是在罗氏的压迫之下,才逐渐演变成了失衡、嫉恨,以至于让他头脑发昏,酿成大错。
那些过往,横亘在他的心中,狠狠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在夜深人静之时,便会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心中清楚,旁人有错,他也有错,却不知怎样和解,怎样了却。
直到方才,从顾青昀口中得知,家人还惦念着自己,等自己回去,一下便击中了苏文博心中脆弱的防线。
那颗晦涩干涸的心,仿佛被照进了一丝光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还有满腔的懊悔。
苏文博怔然看着顾青昀,一张脸苍白无比,眼眶却慢慢红了。
顾青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文博,跟我回去罢,你长姐若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苏文博正要开口,可袖袋中沉甸甸的匕首,却无声地提醒他,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苏文博顿时汗流浃背。
顾青昀看出苏文博神色异常,便低声问道:“文博,你怎么了?”
苏文博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道:“姐夫……你快走!”
顾青昀眸色微凝,“文博……”
苏文博心乱如麻,他不管不顾地开口:“姐夫,是二皇子让我诱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趁他们没发现,你快离开这儿罢!等你回去了,就对祖父祖母他们说我如今过得很好,我、我没脸见他们……”
“你有什么话,自己去同他们说!”顾青昀一把抓住苏文博,道:“要走一起走!”
苏文博微微一愣,薄唇紧抿,“姐夫……”
就在这时,林间风声微动。
顾青昀面色一凛,拉起苏文博就跑。
下一刻,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顷刻之间,便将凉亭包围了。
苏文博浑身颤抖,他甩开顾青昀的手,道:“姐夫,你别管我了,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你快走!”
顾青昀将苏文博护在身后,喝声道:“你若还是苏家的血性男儿,就拿起兵器,随我杀出去!”
苏文博见到他的神色,顿时心头大震,他抽出袖袋中的匕首,一把拔了出来!
顾青昀与苏文博背对着背,他嘱咐道:“跟紧我。”
苏文博重重应声:“嗯!”
刘毕骑着马,立于杀手之中,他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抬起手,蓦地一挥!
所有的黑衣人,霎时冲了过来!
顾青昀拉住苏文博,凌空跃起,足尖点到一个黑衣人的肩头,飞腿一踢,那人便飞出老远。
黑衣人们被打乱了阵型,争相恐后地围了过来。
顾青昀夺过一人的长剑,反手一划,便割了两名杀手的咽喉,他的身手快如闪电,在众杀手中穿梭自如,若不是带着苏文博,这帮杀手根本拦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