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听罢,怒而看向张乾,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跟着跳下去帮忙?”
张乾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侯立恒一直沉默着,他知道,三皇子与顾青昀相识多年,一直视其为弟弟一般,如今得知顾青昀生死未卜,自然心焦不已。
侯立恒开口道:“殿下,是末将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三皇子摆了摆手,叹气道:“就算责罚你们,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承之夫妇救回来。”
阮梓义适时开口,道:“殿下,鞑族大王子一共抢走了十五箱兵器,小人猜想,他们八成会将这些兵器,送去与之前走私的兵器汇合,只要知道兵器的所在地,我们便有机会找到顾大人夫妇。”
三皇子听罢,微微颔首,“此言有理,可有抓到鞑族之人?一审便知。”
侯立恒抬起头来,道:“鞑族塔娄娜公主,正在后院厢房。”
三皇子微微一愣。
张乾道:“顾夫人被抓,顾大人失踪,都是鞑族人害的!依微臣看,就该给这鞑族公主一点颜色瞧瞧!”
阮梓义顿觉不对,便出声打断了他,道:“张大人,鞑族公主身份尊贵,现在两国并未交战,我们大金是礼仪之邦,若是对邻国公主不敬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会落人话柄……”
张乾不服,道:“他们都能偷偷潜入江南,私造兵器,难不成我们还要以礼相待?就该将那鞑族公主五花大绑,游街示众,让鞑族王室颜面扫地!”
张乾说完,三皇子面色更加难看了。
侯立恒看了一眼三皇子,问道:“殿下……塔娄娜公主,应如何处置,还请您示下。”
三皇子神情复杂,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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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塔娄娜正独自待在后院的厢房之中。
她坐在窗前,怔怔地看着欧阳管事留给她的面人。
这面人一身朱红色衣裙,肤白胜雪,眉眼弯弯,像极了那一晚兴高采烈的她。
可惜这面人身上,已经染了欧阳虎的血迹,徒增了一份凄然。
到了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陪伴她多年的欧阳管事,居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塔娄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了第一次见欧阳管事的场景……
那时,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虽然贵为公主,但因母亲身份低微,时常被兄弟姐妹欺负,就连下人,也敢明目张胆地为难她。
于是,塔娄娜自小便脾气火爆,别人害她一尺,她便要还别人一丈。
同龄之人,要么瞧不起她,要么害怕她,所以,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孤身一人。
有一日,她去找自己的小马驹,却忽然听见马厩之中,传来“咚”地一声。
塔娄娜探头一看,却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被人推到了马厩里。
推人的孩子生得牛高马大,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袍,他叉腰笑道:“你不是饿了么?这儿有那么多草,够你吃了!”
瘦弱的男孩眼神倔强,死死瞪着对方,“我不吃!”
华服孩子“哼”了一声,“你是汉人和鞑族奴隶生的杂种,怎么配吃粮食!?给你草吃就不错了!”
众人哈哈大笑。
男孩生气地低吼起来:“我不是杂种!我有爹有娘!”
其中一个孩子嘲笑道:“哟哟,你有爹有娘?他们在哪儿呢?”
男孩面色苍白,咬唇不语。
他的父亲是汉人,被鞑族人抓来之后,被折磨而死。
而他的母亲是一名苦命的奴隶,在他父亲死后,也因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从此,男孩便一直在草原上流浪,捡旁人不要的食物吃,拾旁人扔掉的衣衫穿,直到十岁,还没有穿过鞋。
直到他无意间得罪了王公贵族的孩子,才被抓到这里来,被他们欺辱,供他们取乐。
为首的孩子见男孩满脸愤恨地盯着自己,便怒而开口:“这倔驴不肯吃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其余的孩子一听,立即笑嘻嘻地涌上前去,有人按住了男孩的胳膊,有人压住了他的脖子,还有人将他的嘴撬开,把草塞了进去!
男孩又惊又怒,屈辱的眼泪忍了又忍,就是不肯落下来。
“吃啊!你给我吃下去!”华服男孩正叫唤得起劲,却突然“哎呦”一声,扑到了面前的草垛里,不自觉地啃了一口草!
他“呸呸”两声,才将嘴里的草吐干净,回头一看,顿时气得哇哇大叫,“塔娄娜,你凭什么踢我!?”
其他人一看,便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欺压瘦弱男孩的动作。
塔娄娜冷冷地看着华服男孩,道:“本公主踢你,那是给你面子,怎么样,草好吃么?”
华服男孩气得脸色发青,道:“塔娄娜,别以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你敢对我动手,我这就回去告诉我阿爹!我阿爹一定会让可汗罚你!”
塔娄娜轻轻笑了起来,“好啊,你快去告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