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确实认识葛公子,白夫人乘的那艘大船,便是葛公子家的。”
白夫人愣了愣,有些诧异:“大船?”
一说起“船”,葛云天顿时来了兴致,他一脸骄傲地问:“白夫人,江南船王葛家,您可听过?”
白夫人思量了片刻,道:“不曾。”
葛云天:“……罢了,算我没说。”
苏玉音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道:“看来,葛家的生意不做到陆地上,还是有些遗憾啊。”
葛云天轻咳了下,道:“这不是正打算做么?对了,我的铺子也已经找好了。”
“哦?”苏玉音挑眼看他,问道:“葛公子的铺子在哪儿?”
葛云天嘿嘿一笑,道:“就在这茶楼的斜对面!”
其实,葛云天今日,也是来这里看自家铺子的。
“对面啊……”苏玉音下意识回头,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会意,冲她点了点头。
苏玉音便知道,对面的铺子,也是自己的了。
但看葛云天这副模样,应该不知道这铺子的真实东家是谁。
这也是苏玉音高明的地方,她虽然买了很多铺子,但一直藏得很好,唯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这样就更方便她运筹帷幄。
苏玉音随口问道:“葛公子每月的租金多少啊?”
葛云天笑了笑,一晃自己的大手,道:“五十两银子!我不仅租了前面的门楼,还租了对应的后院,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孟县的桥一通,南来北往的人一定很多,到时候,我便招募一批工头,专门待在岸上接客,忙时就在外面跑活儿,闲时便可以住在后院里边!这便是我葛家成立的第一间陆运镖局!”
苏玉音又问:“如此甚好,葛公子租了多长时间?”
葛云天道:“不久,大约六个月,我打算先试一试,若这东家人不好,我再换到别处去。”
苏玉音指尖微顿……作为东家,她是极其不喜欢换租客的,因为每次退租的空窗期,都是一种浪费。
苏玉音心思非转,对葛云天道:“这个租金倒是很便宜,不过……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葛云天奇怪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
苏玉音笑道:“我如今住在孟县,手里也有几个铺子,自然知道。”
顿了顿,她继续道:“葛公子,你就没有觉得,这条街上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吗?”
苏玉音没说的时候,他没有注意,被对方这么一说,葛云天才发觉,这条街似乎真的比之前人多了。
苏玉音气定神闲地开口:“如今,不过是用了你家的船,一日往返个几回,都有这么多人愿意来孟县,等日后桥通了,人数至少是现在的三倍之上!”
“你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人多代表着什么……到时候,这儿恐怕就寸土寸金了。”
苏玉音说得漫不经心,但葛云天的面色,却严肃了几分。
他连忙唤来随身的小厮,道:“去,找咱们铺子的东家,就说咱们要改成长租,六个月换成两年!”
小厮一听,小声问道:“公子,您确定么?这铺子其实也不算便宜……”
葛云天不耐地催促道:“笨啊,先把银子交了,免得后面涨价!”
小厮心道,这五十两银子已经够高了!还能涨到哪儿去?
但他也清楚,自家公子平日就说一不二,如今在两位美人面前,就更不能失面子了。
于是,小厮应声退下,去办续约的事了。
苏玉音便带着白夫人、葛云天往茶楼里走去。
阮梓义见几人过来,便乖顺地站到一旁。
苏玉音顺便介绍了他。
“白夫人,这是我请来的说书先生,日后茶楼的说书,便交给他了。”
苏玉音主动为白夫人引荐阮梓义,是有用意的。
这茶楼的出资,白夫人占到了五成,苏玉音占到了四成,茶商莫夫人占到了一成。
按理说,白夫人才是“大股东”,是这茶楼真正的主事人。
这一点,在白夫人来之前,苏玉音便同阮梓义说清楚了。
阮梓义一见到白夫人,连忙开口:“见过老板娘。”
白夫人听了,顿时掩唇笑了起来:“还未开业呢!”
但她一深闺妇人,早就想出来做一番事业了,好不容易得到夫君的首肯,这才与苏玉音一起出资,开设了茶楼。
阮梓义这一声“老板娘”,让白夫人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阮梓义见白夫人高兴,也不吝继续拍马屁,道:“之前听顾夫人说起老板娘年轻貌美,又贤惠能干,待日后茶楼开业,还请老板娘多多指教我。”
白夫人被他说得心情大好,笑道:“好说,好说。”
葛云天见阮梓义一下便同白夫人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哼,小白脸!”
苏玉音瞧了葛云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