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钱氏珍宝行走去。
两人穿过大街,只听耳畔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
“哈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吧?”
“你别跑!”
“来啊来啊!我还怕你吗?略略略……”
街道之上,孩子们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串大铃铛,奔来跑去之间,大铃铛叮呤咣啷,响彻了整条街道。
钱蔚儿皱起了眉,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吵了一日,闹得我头都疼了!”
苏玉音狡黠一笑,道:“放心,他们快活不了多久了!”
苏玉音一想起这些孩子们,日后要寒窗苦读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苏玉音一拉钱蔚儿,道:“走,为他们挑几位好先生!”
说罢,两人便直接入了钱氏珍宝行。
待两人在内院正厅坐定,红果便将先生们带了上来。
苏玉音放眼望去,一共来了十几位先生,正排着队,等待见面。
苏玉音压低声音问道:“这些先生,你是如何选出来的?”
钱蔚儿得意一笑,回答道:“我让自己的先生出了一套题,在周边征集先生作答,这些人都是答题通过的先生……”
苏玉音听完,忍不住看向钱蔚儿,道:“你自己的先生为何不来?”
钱蔚儿道:“我家先生都七老八十了!而且,他只收聪明的弟子,例如我这种……”
苏玉音连忙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主要是因为七老八十了。”
钱蔚儿:“……”
红果快步过来,出声问道:“小姐,可以开始了么?”
钱蔚儿与苏玉音对视一眼,便道:“开始罢!”
说罢,她便与苏玉音一左一右,正襟危坐。
第一位先生,看着约莫四十出头,他笑意和善,冲苏玉音和钱蔚儿恭敬一揖,道:“两位小姐好,小生原来是广安书院的教书先生……”
他自我介绍了一番,钱蔚儿却也听不出好坏,便看向苏玉音。
苏玉音斩钉截铁道:“多谢先生今日过来,但您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先生一听,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忍不住问道:“敢问夫人一句,为何?”
苏玉音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您不够凶。”
先生:“……”
苏玉音摆摆手,道:“请下一位。”
第一位先生就算无奈,却也只得离开了。
待他一走,第二位先生便徐徐上前。
他的胡须长约寸许,自一进门,就一直皱着眉头,简直把“严肃”二字,写在了脸上。
以至于他走近了些,苏玉音和钱蔚儿都忍不住坐直了些。
她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苏玉音轻咳了下,问:“先生,请问若一孩童,因贪玩未完成您布置的课业,该当如何?”
那先生一听,眉头拢得很紧了,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沉声开口:“在我的学堂里,他们没有这样的胆子。”
此言一出,苏玉音和钱蔚儿顿时眼前一亮。
苏玉音连忙站起身来,道:“很好,先生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钱蔚儿也立即开口:“红果,这位先生,立即留用!”
红果便连忙带着这位先生下去了。
别说是学生,就是红果看到了这位先生,都不敢大声说话。
待这位面相颇凶的先生离开之后,第三位先生,便顺势挪了上来。
那人生得眉清目秀,一见到苏玉音,顿时眉开眼笑,道:“顾夫人,你还记得我么?”
苏玉音听到这话,便瞧了他一眼,她虽然觉得此人有些脸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苏玉音向明珠投去疑惑的目光,明珠也摇了摇头。
苏玉音干脆答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人仿佛不可置信,忙道:“您再看看!我是如意茶楼的说书先生,阮梓义啊!”
苏玉音回想了一瞬,这才认出了他。
“是阮先生啊。”苏玉音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怎么同之前长得不一样了?”
阮梓义眼角抽了下,道:“顾夫人,广安县一别,还不到半月,小生能有什么变化?”
苏玉音“哦”了一声,道:“许是你长得没有特征吧。”
阮梓义:“……”
苏玉音本就脸盲,忍不出旁人也是常有的事。
钱蔚儿用手肘碰了碰苏玉音,问:“他是谁呀?”
苏玉音想了想,道:“应该算是广安县最好的说书先生……”
钱蔚儿若有所思。
苏玉音坐起身来,看向阮梓义,一脸镇定地问:“阮先生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应征这孟县学堂先生一职?”
阮梓义忙道:“不错,小生也通过了钱家的考验。”
苏玉音微微颔首,看了钱蔚儿一眼。
钱蔚儿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