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凇然看向林叔,道:“林叔,我知道爹在担心什么,他是担心我钻牛角尖,越不成,越要试,不懂止损。”
“但并非如此,我之所以继续在孟县做生意,是看好这里的前景,我相信,假以时日,这里会成为江州第二……在这样的地方,怎能没有我林氏的产业?”
林叔怔怔地看着林凇然,沉声开口:“小人明白了……公子,是想做种树之人。”
林凇然笑着颔首:“不错。”
林叔回过神来,连忙将账本放到林凇然面前,笑道:“公子,其实这几日,咱们的生意起色了不少,您看看?”
林凇然便接过了账本,熟练地翻开。
他这几日都没有去铺子里,一见到这几日的进项,顿时有些疑惑。
“我们如今的经营策略,与之前完全相同,为何生意一下多了起来?”
林叔面色微顿,笑道:“许是慢慢的有了名气,生意就好起来了。”
林凇然心觉不对,他又仔细看了看进项的明细,发现卖的大多都是些妇人之物,例如妆奁、首饰箱子、雕花镜子等。
林凇然思忖了片刻,抬眸看向林叔,问:“林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最近来的,都是些女客?”
林叔面色微僵,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钱小姐,给我们介绍了一点生意。”
林凇然面色一变,顿时严肃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叔连忙解释道:“公子,小人本来也想禀告您的,可钱小姐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在做生意的时候提醒一句罢了,算不得什么要事,就不必让您知晓了。”
林凇然正色道:“林叔,我与钱小姐非亲非故,如今平白受了她的恩惠,我如何报答人家?”
林叔愣了下,小声嘀咕道:“这……钱小姐也没让您还呀……”
林凇然有些无奈,道:“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林叔见林凇然生气了,连忙告罪,道:“公子息怒,是小人擅作主张了,还请公子责罚。”
林凇然看了林叔一眼,他在林家待了大半辈子了,从前跟在爹身边,如今跟在自己身边,事事亲力亲为,无不尽力的。
林凇然平了平心中的怒气,道:“罢了,下不为例。”
林叔连忙点头:“是,公子!”
林凇然坐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去备上一份厚礼,等会儿我去一趟钱氏珍宝行。”
林叔应声退下。
一刻钟之后,林叔亲自抱着礼物,随着林凇然,来到了对面的钱氏珍宝行。
此刻,钱氏珍宝行里女客不少,不少人一见到林凇然,便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那是哪家公子,好俊啊!”
“是啊,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似乎是林氏当铺的东家?”
“那下次咱们去逛林氏当铺吧!说不定能遇上呢……”
林凇然对这些细小的声音置若罔闻,他抬眸,往柜台后方看去,只看见了红果。
红果一见到林凇然,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绕过柜台走了过来,笑道:“林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林凇然犹疑一瞬,道:“钱小姐在么?”
红果忙道:“在呢!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通报!”
说罢,红果一掀门帘,便奔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连头饰的簪子都差点儿掉了。
林凇然:“……”
钱蔚儿的丫鬟,都跟她一个样。
这时,钱蔚儿正坐在铜镜前装扮自己,一见红果过来,随口问道:“跑这么快,你是被狗撵了?”
红果跑得气喘吁吁,道:“小姐,林公子来了!”
“什么!?”钱蔚儿连忙回头:“你、你没看错?”
红果笑着喘气,道:“怎么可能看错?林公子指名来找小姐呢!”
钱蔚儿杏眼微睁,忙道:“请他到内院正厅用茶,我马上就来!”
说罢,她连忙对着铜镜,往头上装扮起来。
片刻之后,钱蔚儿拎着裙裾,匆匆赶往正厅。
林凇然才刚刚落座,一见到她来,便又站起身来,与她正经见了礼。
钱蔚儿笑道:“林公子要来,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红果,备些茶水点心来。”
“不必了。”林凇然淡笑着开口:“钱小姐事多繁忙,在下不会叨扰太久。”
钱蔚儿脑袋微偏,问:“为何?”
她本就满头珠钗,这一动便叫林凇然有些晃眼。
他下意识避开她的珠钗,道:“听闻钱小姐给林氏当铺介绍了不少生意,实在是受之有愧,这些薄礼,是我对小姐的一片心意……”
“后续,便不劳钱小姐费心了。”
钱蔚儿面上笑容僵住。
得知他要来,她心如鹿撞地打扮了半天,结果……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话。
钱蔚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