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调令被他压下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应,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试探自己。
他输了,他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纵然是为了那妮子也不能全说是为了她,他不能这么想,做这件事的理由千千万,他可以是为了仕途也可以是为了家族荣耀但总之就是不能说是为了她。
如若真的失败了他也不希望怪罪到她身上,毕竟她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若是说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做她冤不冤?
不以爱之名束缚,是他给的最好的见面礼。
“好。”,老把头敲敲手里积灰的烟杆,“老头子我跟你赌一把。我没多少年头了军人同志,不奢望你真能把北大荒建设得怎样只希望你撑不住离开的那天能够找个好理由。你可以是调回去也可以是升官但我希望你不能跟他们说实话,这片土地是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它再不好你也不能说它不好。”
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能够说不好外人却不能道一句,因为说出口的话不同,本地人说的是调侃外人说来他们听着却是怀疑,难道北大荒真的如外人所说的那样不堪?
秦深理解,“我明白。”
有时候蒙住他们的眼睛也不全然都是欺骗。
提起包裹,“我走了。”
老把头的老寒腿已经站不起来了,坐着对秦深敬了个军礼看着人离开。
仓库外还是鹅毛大雪,老把头算了算时间,快了,每年都是这样。
再过几天雪小一些就可以重新建房子了,建完房子就到腊八,腊八过后就是年,过完年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开荒了,老把头从未有过一年像现在这样期待春天的到来……
一群人送走了军人同志,人们站在仓库教室前目送他们离开,听说还不止他们村子有灾情有些还是晚上时候发生的,一个村子没有任何察觉直接在睡梦中被大雪埋了。
“走吧,跟我去看看土胚,等天气好些就可以建房子了。”,王大男背着手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开口。
住在仓库和教室不现实,只是每年都是这样他们也习惯了。
一连几天大家都在忙碌,除了老弱病残全部人都要去收拾倒塌的房子,不过这时候没那么迫切了雪小就去雪大就回来窝着。
邱小娥脚上不间断地涂上厚厚的药膏还用灵泉水养着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穿着一双雪地靴一瘸一拐地走路。
带着几个姑娘负责给受伤的人换药就不用再做什么了,此外还贡献出足够的冻伤膏给他们使用这些都是不收钱的。
仓库内充斥着浓郁的药味药罐里不间断地熬着药,八具尸体被放到了后面专门存放的地方不然也是极其瘆人的。
葛大花又在熬药了,邱小娥给人上完药凑了过去,“婶子这是什么药?”
每天都看到几个娘们儿媳妇儿偷摸着熬来吃邱小娥疑惑,可别吃坏了身子。
葛大花看了她一眼看周围没人凑了过来小声道,“安胎药!”
嗐,安胎药!
邱小娥看向她肚子,冬天穿的多还真没看什么不对。
“那感冒药退烧药可不能再吃了?这些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少吃一两颗没事邱小娥还是打算提醒一番。
“知道,你那药我就第一天吃了两颗就没再吃过了,咱们都是有经验的你放心。”
葛大花笑笑,看着药熬好了又赶紧招呼几人过来一人得了一碗背着人喝下去。
邱小娥看了几人的动静走到一边,这样看着还真是看不出来怀孕了,看来明年扶陀屯又要添几个小娃娃了!
刚走几步又听到后面传来说话声,“这药渣我给你们倒。”,是王寡妇的声音!
回头看,果然是她,王寡妇正提起药罐往后面走去邱小娥想了想淡定跟了过去。
后院,王寡妇看了看四周无人端起药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碗倒出半碗汤药,趁着还热乎一饮而下又偷摸地把药渣倒到一张油纸上包裹起来放进口袋里。
直到人走开邱小娥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王寡妇的背影是富态了许多要不是冬天的衣服太厚还真瞒不过去。
算了算时间,大概开春就要生了邱小娥不知是什么感受,她不会是举报,每个女人都有做母亲的权利。
第三天,果然跟老把头说的一样雪小了。
这时候村民也不分彼此,只要是家里塌了的其他人都会帮忙重建,男知青也一起上这时候可是表忠诚的最好时机。
邱小娥脚伤已经完全好了带着一群女孩给屋顶扫雪,半大的姑娘比如王桃花那种就负责做饭照顾老人。
狗蛋这群孩子也有的事情做,每天天一亮就带着小弟小妹到旁边雪地逮麻雀鹌鹑,别说,一天下来收获还是不错的,收拾干净了放进白菜萝卜汤里也算是一道肉菜了。
现在天气又像变脸一样一天一个样,今天可能一天都是黑沉沉的大雪压顶明天有可能又是一个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