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故事里的酒神因子?”
“不,不,不!”餐巾纸接连否认的三次,“你不死,是你自己的选择,与任何外力无关。你得审视你的大脑和你的内心,才有可能领悟到命运的真相。”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
“我怎么能直接告诉你?我只是你用脑子配音的一把餐巾纸呀!”
接下来不管赫尔克里怎么劝说、花式夸赞或贬损,餐巾纸都不肯说话了。
它给出的信息量又实在很大,赫尔克里发觉了‘内陆帝国’技能的独到之处,开始尝试呼唤身边的每一件物体。
他和鸽子、公园长椅、垃圾桶和领带分别打了招呼,但它们没有一个给予回应;他又把盖住左眼的餐巾纸拿掉,试图呼唤曾经与他对话的哥谭,可是‘天人感应’也没有反应。
大抵是技能数值太低,判定全都失败了。
不过至少赫尔克里得知,猫头鹰法庭麾下那些使用过琥珀金的不死杀手曾经来过爱尔兰黑邦据点旁边的土耳其烤肉店。他们和爱尔兰人有联络,这种联络很可能就是‘小丑’口中那张赫尔克里还没抽到的线索牌。
接下来,他目标明确地带着希比达攀登上了哥谭市最高的一座钟楼,因为在这座钟楼上能看到城市的大部分全貌。
猫头鹰法庭是个真实存在的组织,他们和所有非法地下聚会一样,需要隐蔽又空间足够大的场所,而赫尔克里现在两只眼睛看到的东西相似又不同,利用二者的差别,就能找出被人为隐藏的地点。
登上哥谭钟楼要首先经过城市的轻轨站台。
上楼时赫尔克里看到,一个和迪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孤零零地坐在等车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沓超英卡片。她有着一头橘红色的长发,让赫尔克里想起了戈登局长。
赫尔克里半闭着左眼,与她擦肩而过,又往上爬了几层。等他终于来到最顶楼时,钟楼的秒针热情洋溢地对他说道:“晚上好!你能帮我把表盘上的那个蝙蝠套索扒拉下去吗?它在这挂了两个月,蝙蝠侠应该是把它给忘了。”
赫尔克里看看自己,又看看那个比他人还高的表盘。他的右眼中,表针优雅地向前移动,左眼中整个钟楼都仿佛劲爆舞厅中的迪斯科舞王,钟摆如抡起的大锤,摇晃得比他的心跳还要狂乱。
要想拿掉蝙蝠套索,他就得整个人挂在钟楼外面,把打了结的绳子解下来再原路返回。体力25敏捷30的人很有逼数:“我办不到。”
蝙蝠套索就在这时发出蝙蝠侠的声音:“我是蝙蝠侠!”
“……”
赫尔克里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钟表秒针,和不断重复‘我是蝙蝠侠!’的蝙蝠套索。他站在钟塔阁楼的窗前极目远眺,感觉左眼中的哥谭有那么一刻就像梵高笔下的星空,天空和大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在顺着相同的方向旋转。
这种情况下,想要辨别方向都是件很困难的事。他在自己过于具有艺术创想的发达灵感中努力分析着现实和虚幻的差别,将每个可疑地点都放到脑子里的地图上进行标记。它们逐渐组成了类似于北斗七星的形状,以哥谭钟楼为勺子柄和勺体的连接点,从南到北贯穿了城市。
如果他是小丑,在哈琳·昆泽尔和杰森·托德两步棋完全失去作用的前提下,会向谁动手来拖延时间?
猫头鹰法庭会为了什么和黑手党合作?
爱尔兰人用怎样的手段,才能避开警察与老牌黑邦势力的封堵?
陌生的灵感在心间流淌。
眼下并非理性在指点他,而是直觉。
赫尔克里蓦地转身下楼,快步回到站台,发现之前那位橘红色头发的女孩正在起身往车厢内走。她要搭乘的火车已经进站,广场上人潮汹涌,眨眼间将她的身影淹没得无影无踪。
蝙蝠套索还在他身后大喊:“我——是——蝙蝠——侠——”
好似整栋钟塔,整座城市在对他喊话。
钟声轰鸣,赫尔克里顾不上买票,在车门合拢之前跨步进了车厢。车门隆隆合拢,粗声粗气地用中二的语气说道:“欢迎!欢迎不死的侦探归临死亡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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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时的蝙蝠侠在做什么呢?
他发现了赫尔克里的调虎离山,然后意识到有一个人和侦探正在拿哥谭当棋盘,下着一盘谁比对方落后一步就会全盘皆输的游戏。
杰森·托德的母亲活了下来。
慈善会的管理人成为了罪犯的爪牙。
詹姆斯·戈登局长为东南角的一场枪击案忙得不可开交。
三个神秘的蒙面杀手闯进了韦恩集团,意图吸引蝙蝠侠的注意。
两个隶属于哈维正在调查的企业‘威尔金森科技公司’的运输车队企图趁着混乱离开这座城市。
蝙蝠侠注意到了每一点,因为有人想要他注意到这些,并且放过更重要的部分。目前赫尔克里看到的才是关键,蝙蝠侠这么想着,百忙之中让罗宾抽调出全城监控,识别出街头游荡的某位侦探并看看他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