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摇了下来,江时森从车窗递出来一把黑伞,看着他:“拿着。”
鹿余生接过伞,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雨幕中。
……
“cut!可以了。”黄永山笑着站起来,“今晚这雨下得挺及时啊,都不用我们人工布雨了。小南进步很大啊,刚才全程发挥都很自然。”
“谢谢黄导。”简柒南把手里的纸卷起来递给旁边的助理,入秋了,夜晚加上下雨,着实有些冷,他搓搓手哈了两口气。
前方的车又缓缓倒了回来,秦路延从车上下来,把脱下来的外套顺势披在了简柒南身上,转头对导演说:“待会儿那场戏,给他加件外套吧。”
外套里还残留着秦路延温热的体温,凉风都被挡在了外面,简柒南本来还想说不用,可看到他哥看了过来,他又悄无声息地把脖子缩回了衣领里。
黄永山看看秦路延,再看看简柒南,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行,造型师,拿件外套!”
街道上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简柒南被他哥护着往里走了两步,简柒南仰起头:“哥,每场戏的衣服不都是设计好的么,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搞特殊。”
“不会。”秦路延理了理外套让简柒南把胳膊伸进袖子里,替他把拉链拉好,“穿什么不重要,状态最重要。”
“哦。”简柒南点点头,又问:“你冷么?”
秦路延垂眸看了几秒,很轻地嗯了声:“冷。”
简柒南朝四周瞥了眼,然后悄无声息地往他哥身上贴了贴,悄悄将对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试图用身子挡住旁人的视线,然后淡定地抽出手。
这时秦路延轻轻勾住往外掏的手。简柒南一愣,侧首看他哥,只听他哥低声说:“牵着,暖和。”
简柒南那只手就缓缓没了力气,乖巧地躺在了他哥的手心里。
他心说果然暖和,不仅手暖和,身上很快就跟着热了起来。
简柒南垂着眸,长长的眼睫仿佛在雀跃地轻颤,日常绷直的嘴角也有轻微上扬的趋势。这些秦路延都看在眼里,好似这一刻整日的疲惫都无影无踪。
“南南。”
“嗯?”
秦路延刚要开口,黄永山喊着说开拍了,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简柒南抬眼看着他哥,只见他哥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只是揉了下他的脑袋:“先拍戏吧。”
……
这场戏是鹿余生到江时森家还钱和送伞。
江时森原本以为鹿余生第二天一早就会来,然而他从早等到了晚上,一直到街道被夜幕笼罩,也没等到鹿余生。于是他烦闷地离开家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天在壁画活动上,鹿余生手下的那副月下垂钓图。
这也是个雨夜,小雨淅淅沥沥。
鹿余生晚上才匆匆赶往江时森留下的那个地址,结果在街道拐角的路灯下和江时森撞了个正着。
他双手撑着膝盖,头发凌乱气喘吁吁,抬起头时,路灯在他眼里落了细碎的亮光,晃得江时森愣在了原地。
鹿余生气息还没喘匀,满脸愧疚:“我白天有事儿耽误了,对不住啊。”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钱,塞进江时森手里:“这是医药费,你看够了没?对了,还有你的伞,谢谢啊。”
江时森一只手里攥着零钱,另一只手打着石膏,没有空余的手来接伞了,两人面对面地僵持了几秒。鹿余生反应过来:“啊,我给你送到家吧……方便么?”
江时森依旧愣愣地看着鹿余生,半晌才回过神般嗯了声,没有客气地说不用了,反而顺着对方地话,说:“方便。”
……
“cut!”黄永山喊停后看了几遍回放,拧着眉,“我感觉路延的眼神给得不太对啊。路延,这个场景是江时森对鹿余生的第一个心动瞬间,是青涩懵懂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你这个眼神吧,好像已经爱上了。”
旁边的副导演和围观群众也点头:“是啊,这眼神看起来已经情根深种了。不过路延这种深情的眼神,我真是第一次在荧幕上看见,原来你会演感情戏啊。”
秦路延站在旁边看回放,目光浅浅地落在显示屏上。
简柒南也瞥了几眼,心说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看出来的情根深种?他哥平时看他的眼神不都是这样的么……
黄永山提点道:“路延,你有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