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抽,还自残。”简柒南哦了声,“我知道了,你有受虐倾向。”
“是吧。”秦路延仰头,嘴唇在对方喉结上轻轻贴了一下,“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偏要喜欢你,是挺自虐的。”
喉结上传来温柔微凉的触感,简柒南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脑子倏地空白了。
秦路延扣住了他的后颈,仰着头细细密密地啄吻,简柒南感觉一阵酥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咬牙骂了句:“操……你亲哪儿呢。”
他挣扎着想起身,秦路延抱紧了他,脑袋亲昵地靠在了他胸口,轻声说:“邢腾亲过你么?”
简柒南一愣,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嗯。”秦路延嗓音缱绻,“不要让别人亲。”
简柒南喉间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两下,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让秦路延抱着了,他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时不自觉地摸了下喉结,干咽了两口空气:“我想喝水,有杯子么?”
秦路延坐直了身子。
简柒南自顾朝着吧台走去,从一排玻璃杯中随便挑了一个,接了满满一杯凉水灌了下去,身上的燥热这才缓解了些。
吧台的光比客厅暗一些,他没往那边看,但他知道秦路延正坐在光里,他听到对方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在食指纹身?”
简柒南低头看自己拿着杯子的手,食指指根处纹了一个星星的图案,没什么寓意,就是刚好能够把那块红色的印记遮住。
他稀松平常地说:“这里有个烫伤,不好看。”
秦路延问:“怎么烫的。”
简柒南的手指蜷了下,有一会儿没吭声,像是想在封尘的记忆里搜索某个答案。其实这个问题邢腾问过,纹身店老板问过,以前也有很多人问过,他都回答不小心烫的或者记不清了。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
十三岁那年他刚上初中。
一如既往的,他被特殊关照和路凌分到了一个班级。初中的作业比小学的时候多了不少,晚上写作业时间越来越晚。
房间里的钨丝灯用了好几年,越来越不亮了,尤其到了夏天雨季,经常打雷断电,房间里的灯经过几次短路之后彻底报废了。
简柒南不知道有灯和没灯的区别,但他知道路凌看不见东西,就不能写作业。
隔日两人放学回来时经过修理店,请老板帮他们回家换个灯泡,可对方一听说两人就买一个灯,还要他上门安装,当时就不乐意了。
路凌拿着灯泡,牵着简柒南的手腕:“回家,自己装。”
简柒南跟在身后:“哥,你够得到吗?”
路凌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比同龄人高出不少,但是家里的灯必须要有梯子才能够得到,路凌自己当然换不了,路凌不说,但是简柒南知道。
当晚简柒南偷偷跑去找了饭店的李叔,只有李叔最热心肠了。可这天李叔不在,只有李叔的女儿在店里写作业,女孩才七八岁,很热心地抱出一捆荧光棒,告诉简柒南这个东西会发光,是她们儿童节表演留下来的道具。
简柒南回到家时,路凌正到处找他,一把把他拽屋里,冷声说:“又跑哪去了?”
知道他哥又生气了,简柒南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小声说:“哥,这个东西会亮……”
路凌好一会儿没说话。
八月的盛夏连空气都冒着热气,小瞎子穿了件单薄的短T,碎发和领口都湿透了,手臂被荧光棒勒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半晌,简柒南怀里的东西被接了过去,路凌说:“从哪弄来的?”
“李叔家。”
晚上天色暗了下来,简柒南趴在桌边,期待地问:“哥,它们亮吗?”
窗外雨声大作,夜风透过窗户缝隙丝丝缕缕地透进来,吹开了简柒南额前的碎发,他双臂交叠,下巴杵在手背上茫然地等着路凌的声音。
路凌静默地望着小瞎子,简柒南垂着眼,睫毛纤长……明明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却从小瞎子眼里看见了一片细碎的光亮。
他放在桌面上的指尖蜷紧又松开,最终伸手拨了拨小瞎子眉眼间的碎发,说:“亮。”
其实简柒南不知道,里边的荧光粉早就变质了,只有寥寥几根发着微弱的光。
路凌不动声色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