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感觉。
贺真倒是直言不讳。“左三丘、吴钩,一个学金融,一个学计算机的。怎么我看你要把他们都发展成服务业从业人员?”
时踪冷淡回道。“比不得你的出生。其他小孩需要打工赚钱的。”
他这一句话把贺真打入了他眼里“小孩”的范畴。
但这也证明,他尝试着了解过贺真,这才能知道他的来历。
思及于此,贺真打量时踪几眼,再道:“我只是想表达,你对他们都很友好。”
长得极好看的时老板把影楼风的劣质古风长袍穿出了出尘绝世的味道,他眉眼温柔地被一群男大学生包围,安慰他们的心事,与他们谈笑风生……
回忆起这些画面,贺真略皱了下眉,又对时踪道:“你对大家都挺好,唯独对我有意见。是因为在游戏里,我一开始拒绝帮你?
“单独聊聊。我要解释一下我那么做的理由。
“另外,公会的一些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我要解释”,“我要谈谈”……
贺真的用词明显带着命令性质,像是完全不容人反驳。
时踪听在耳里,觉得颇为不愉快。
但他还真挺想听听贺真对游戏的看法,于是勉强同意带他去后院单独聊聊。
夜色已幕。
时踪坐在后院的秋千上,贺真在他旁边笔直地站着。
冷不防瞥他一眼,时踪觉得他像罚站的学生,一板一眼解释心路历程的模样很是有趣。
如果他面部表情柔和一点,而不是浑身写着“生人勿近”,应该会更讨喜一些。
贺真解释到,进入游戏后,他拿到李四妹的剧本,发现自己对姜婉儿有杀机,于是以为死者和凶手都会出在玩家身上。他没想到死者还可以是NPC。
在他看来,他如果帮了姜婉儿,死者就会转变成另外四个玩家中的一个。
姜婉儿死,是系统最初的默认设定。
可如果换做另一个玩家死,那似乎就跟他贺真脱不了关系了。
五个玩家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死谁都一样,他不想贸然做出干涉。
月光低低垂下来,把贺真利剑一样的站姿勾出几分朦胧。
时踪打量着他,只把他刚才说的话信了一半。
贺真确实让时踪感到不太愉快。
但与此同时,他又生出了一点奇异的满足心理。
贺真才18岁,却能毫不犹豫推开一个向他求救的人的手。
这会让他觉得找到了同类般的存在。
当然,他们这种同类很难成为朋友。
因为他们利益至上,天生冷血,完全不会感情用事。
有共同利益的时候,他们可以是很亲密的战友。可一旦利益相悖,他们会毫不犹豫朝对方捅刀。
至少目前时踪是这么想的。
靠在秋千靠背上,把贺真的话只信了一半的时踪并未质疑他,只是毫不在意开口:“其实你没必要解释。我理解你的想法——
“姜婉儿如果死了,可以将罪过推给系统。但如果换一个人死,却就好像是被你弄死的。
“你会因此内疚。可你不想内疚,所以你没有管姜婉儿。
“这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绝对的对或者错。”
沉默了一会儿,贺真道:“我只是不想干涉任何因果。我的想法很自私。”
“在我看来,这种想法只是很天真。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够独善其身,不沾染半点因果?”
听见时踪的回答,贺真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他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在时踪看来,如果他遇到“姜婉儿”向自己求助,如果对方是一个聪明人,那他会帮的。
拉拢一个聪明的队友很重要。
至于会不会有其他人死,他才管不着。
卷入这场游戏,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赢。
游戏又不是他的设计的。
如果真有因果报应,那也算不到他头上。
失忆前的自己为什么会留下那样一张纸条,他丢失的过往去了哪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