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点头“唔”一声:“去病一千骑兵, 给领兵的匈奴人一千骑兵不突兀。”
“去病没上过战场,而他有功在身,会不会因此不满?”卫长君更想说不行。
嘟嘟怕他冲动, [可以了。刘彻全身上下都是心眼, 再说下去他肯定以为你能掐会算。]
刘彻颔首:“朕回头找他聊聊。”转过身望着平静的河面,“还有鱼吗?”
卫长君楞了愣,就这么完了?
嘟嘟大叫,[你希望他继续问?一个字说错都圆不回来。]
[一千人的命也是命。]
[你的命不是命?你在朔方辛苦种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弟好你外甥好你也好?]
卫长君无法反驳, [我是不是提醒一下仲卿?]
[卫青对你深信不疑,你说的模棱两可, 他到了战场上瞻前顾后损失更多。]
刘彻转向卫长君, 见他像是担忧什么,显然不可能是河里的鱼,不由得想笑。嘟嘟赶忙提醒卫长君回魂。
卫长君在刘彻的注视下说:“虽然这几年茂陵搬来不少人,不过都不差钱, 想吃什么直接买, 很少有人下河捉鱼。”
刘彻转回河面。嘟嘟松了口气,[我不和你说了。刘彻要以为你灵魂出窍了。]说完它就消失。
卫长君又说:“这边离黄河较远, 又没到黄河涨水的时候, 陛下想吃黄河鲤鱼怕是没有。”
刘彻吃的鱼自然是最鲜美的, 倒也没疑惑他为何这样说:“朕又不是没过过风餐露宿的日子。”目的达到, 卫长君此时也没心思同他讨论吃什么, 以防把人惹怒撵他,刘彻浑不在意地表示, “有的吃就行。”
卫长君很是诧异地看向他。
刘彻好笑:“朕想吃黄河鲤鱼用得着来这儿?宫里几乎天天都有。”
“那怎么不给我捎两条?”卫长君脱口道。
刘彻噎住:“……朕乃天子!”
卫长君微微扯一下嘴转身回屋。
刘彻大步跟上,“狗脾气!”
卫长君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刘彻并不介意跟大舅子打一架:“朕说错了?”
“您是天子, 说什么都对。”
刘彻哑口无言,该死的!卫长君怎么这么会气他?
卫长君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不介意说实话:“拿鱼竿。”
“这时候又没鱼食,拿什么钓鱼?”
此时别说虫子蚯蚓了,青菜叶子都少见。卫长君不由自主地点头。刘彻见有奴仆出来搬玉米秸秆,为了中午煮饭。刘彻叫其停一下,先把渔网拿来。
在卫家皇帝的话也不好使,男奴先找卫长君。刘彻气笑了:“大公子好大的规矩。”
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抬手叫奴仆回屋拿网:“您会吗?”
早些年卫长君在茂陵的时候,刘彻过来没少上船,撒过网抓过鱼。可他要么捞鱼的时候伸手帮一把,要么撒网的时候整理一下渔网。要叫他独自完成,中午只能喝渭河水。
刘彻朝西边一扬下巴,卫长君看过去,卫青回来了。卫青注意到二人朝他看,小跑过来:“陛下,大兄,何事?”
卫长君:“陛下想吃鱼但他不会抓。”
卫青明白了。
男奴送网过来,卫青叫他上小船,到渭河中间二人把网扔下去。刘彻在岸边感慨:“还是朕的大将军好。”转向卫长君,很是嫌弃,“你有你弟一半省心,去年从朔方回来,朕也不介意赏你千金万两。”
“张骞省心吗?”
刘彻不懂他想说什么。
“他九死一生回来,您赏了什么?”
刘彻眉头微蹙,已有不快。
朝臣怕天子发怒,卫长君不怕:“主父偃是不省心,但他对您的忠心不必怀疑吧?为你解决了内忧,到五原前也只是上大夫。”
“他不去五原,朕也打算叫他去齐国为相。”
卫长君简直要笑出声了。
刘彻瞪他:“哑了?”
“如今的藩王还是以前的藩王吗?齐国纵然富有,也是七零八碎的。齐国丞相都不如长安县丞尊贵。也就名声好听,在齐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彻没好气道:“大公子懂得真多,连齐国情况都一清二楚。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卫青上岸听到这句,加快步伐躲走。
二人吵累了朝河上看去才发现卫青不见了。
鱼入网得许久,河边风大,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回家。
到家门口被两个小的堵住。小刘据和小卫伉朝卫长君扑去。卫长君蹲下搂住俩小的朝屋里喊:“仲卿。”
随后卫长君把外甥和侄子推给刘彻和卫青,名曰省得他抱刘据,卫伉羡慕。他抱卫伉,刘据嫉妒。
卫伉叫他大伯抱他俩,比他大两岁的刘据问父亲,大舅是不是生气了。卫伉像父亲不像大伯,刘彻对他很放心,希望卫伉能成为刘据的左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