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说话间把小孩放到案板边。
小霍去病倚着案板,眼巴巴看着他舅调鸡蛋羹。随后卫长君拿出鏊子做鸡蛋煎饼,小孩蹲到他身边,肉乎乎的小手托着小脸,吸吸鼻子,仰头眯眼,“好香啊。”小脸上尽是陶醉。
卫媼看不下去,由着舅甥二人沆瀣一气。
冬天冷,喝汤暖和,恰好面食养胃,卫长君摊煎饼的时候吩咐老奴和面擀面条。摊好一个煎饼,卫长君就撕一点给他小外甥尝尝。
等他把面糊糊摊完,小孩打饱嗝了。卫长君叫来两个幼弟,一人给他们半块,叫他们边吃边带小不点在院里玩儿。
随后面条煮熟,小孩也有点饿,正好吃他的鸡蛋羹。只是也没吃完,剩两三口的样子。卫长君端起来吃了。
放下碗勺,注意到两个弟弟眼巴巴看着他。卫长君心头有一丝丝羞愧。并非他占了人家长兄的身体,而是这俩孩子还没他前世的儿子大,给卫长君一种欺负晚辈的感觉。
翌日清晨,卫孺和卫少儿姊妹俩做饭,卫长君就叫她们做三份蛋羹。
饭毕,卫长君又带两个妹妹出去买一篮鸡蛋和鸭蛋。一半留着吃,一半腌咸鸡蛋和咸鸭蛋。
连着几日鸡蛋羹,卫步和卫广小哥俩羞愧了。
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该准备除夕年货,卫家一家人起的格外早。卫步去庖厨舀热水洗脸,注意到卫孺只打三个鸡蛋,忍不住问:“没有大兄和阿母的吗?”
卫孺:“我们吃鸡蛋饼里的蛋就够了。你们和去病正长身体得多吃些。否则就像你二兄似的,十五岁了还跟十岁小儿一样。”
“大兄身体虚弱,那么一点够吗?”
卫长君端着大外甥的尿盆出来,“自然不够。所以每当你二兄休息,咱家总要买些肉。”
卫广蹦跶出来,“那大兄多喝些肉汤。”
卫长君心说肉才长身体啊。不过在他们眼中汤比肉滋补,“好,多喝点。你们赶紧洗洗。早点吃好早点和发面。”
卫少儿惊呼一声:“和什么?”
卫长君不明所以,但童子尿味重,先把尿盆放茅房里。出来听到卫少儿嚷嚷着不吃发面炊饼,卫长君越发疑惑,冲卫广招招手:“怎么了?”
卫广小声说:“阿母做的发面炊饼酸的倒牙,您忘了?”
卫长军自打成为卫长君还从未吃过发面饼,记忆中的食物多是平阳侯府给奴隶准备的粗饼粗饭,也不乐意回忆,以致于真忘了。
“叫她消停会儿,回头我做。”
卫广也不爱吃,闻言眼中一亮,欢快地飞一般去找卫少儿“告密”。
要想发面不酸也简单,只需放一些碱。不过放多了也不行。碱可以刷去油渍,厨房并不缺这个。
过了午时面发起来,卫长君用擀面杖把碱撵成细细的粉末加入其中,然后揉搓均匀。卫长君懒得揉馒头,就把面团切成四方块,比小霍去病的拳头稍微大一点点。
切好之后还得再醒一会儿。厨房里阴冷,卫长君就把面团放簸箕上移到院中,让太阳直射。
面块变大,卫长君就叫老奴烧火。蒸了四笼屉,满满两筐。然而还没做午饭就去掉半框。
卫家姊妹兄弟四人因为相信大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前两笼蒸熟,卫少儿就拿一个掰四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大馍入口,面香浓郁,软而劲道,吃下去口中还有回甘,顿时令四人越吃越想吃。结果四人干掉八个。卫媼跟她小外孙吃一个。卫长君揉面揉累了吃一个,两个老奴吃一个。
待卫媼意识到准备过年的馍顶多吃到明晚,慌得把馍锁起来。
有了卫子夫给的五十金,卫家日子很是充裕,卫长君道:“阿母,面和钱当紧,还是你的儿女外孙的身体当紧啊?”
卫媼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可一想到比她拳头大的炊饼,最小的儿子也吃了两个,还是卫少儿起的头,禁不住朝她脑门上戳一下:“憨吃!”
卫少儿脸色微红,不敢看她大兄,端的怕挨训。
卫长君:“明早我再去买两袋白面,和两盆面,叫他们吃个够,以后就不这么贪嘴了。”
“你想得好。这一个个,做多少够他们吃的?”卫媼嫌弃。
卫长君:“明早青弟就回来了。”
卫媼过忘了。
天天闲在家中的儿女少吃一口没什么,不能饿着当差拿俸禄的儿子。翌日清晨,卫媼醒来就吩咐老奴和面,然后面盆用褥子包裹起来。她陪卫长君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