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的这个澡洗得异常久。
久到小鸟团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飞到浴室门把上用脑袋撞门。
叩叩叩。
这声音,听得里面的原泊逐都替它疼。
在它把自己撞晕过去以前,原泊逐关了水, 叹气时, 呵出来都是带着高温的热气。
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制止了它犹如自杀一般的敲门行为, 本来是想把它赶开, 结果它直接飞了起来,钻进了原泊逐的毛衣里, 并且死活不出来。
这个动作对于一只鸟团子来说很寻常,但如果它恢复了人类的意识,那原泊逐觉得应该制止。
但聪明的小鸟在这个时候就仿佛失去了理解能力。
无论原泊逐怎么叫它,它都不理,在原泊逐怀里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窝着。
原泊逐只好拎起衣服抖了抖,它也不认怂,开始往背上钻,小小一坨毛茸茸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怎么都抖不出来。
“……林双徊。”
他企图用叫名字的方法唤醒它理智。
“啾啾啾。”
它用完全不在调上的旋律表达它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鸟。
原泊逐无奈了。
养一只鸟对原泊逐来说并不费什么事。
不管它是普通小鸟还是什么神鸟, 鉴于它不到一巴掌的大小,原泊逐不觉得它能对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真正经手了, 才发现这件事的实际情况其实要比他想得复杂一些。
毕竟在今天以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一只鸟团子吃豆腐。
最后无计可施, 原泊逐放弃了和它的作战, 由着它窝在衣服里面, 然后拿起毛巾擦头发。
它也终于消停了, 不乱钻, 慢腾腾拱到原泊逐的肩头, 把小脑袋露出一点点,陪原泊逐擦头发。
原泊逐从镜子里看见它,忽然失笑,拿手指头戳了戳它翘起的冠羽——它浑身羽毛都被衣服摩擦得炸了起来,顶冠也翘着,但非常可笑。
不过看起来心情倒是很好,嘴里啾啾地哼着歌。
原泊逐本来并不能确定它的意识到底恢复了多少,到底应该继续把它当作一只小鸟,还是应该把他看作林双徊。
现在他稍微能确定了。
应该是恢复了一点,但不多。
因为林双徊本人不会这么调皮捣蛋。
平日的林双徊就连索要一个摸头的动作,都会提前看好原泊逐的脸色,心里做足一万次被拒绝的准备,最后装作无比自然地来蹭一蹭他。
谨慎又擅长伪装的林双徊哪里有这只团子厉害。
团子想蹭就蹭,它谁的脸色都不看。
接下来的两天里,原泊逐尽可能地将它当作脆弱的幼鸟照顾,以期它早日恢复人类的意识,掌握化形的本事。
它现在已绝非是一只普通小鸟。
原泊逐很确定。
因为没有哪只小鸟又要喝奶茶又要吃草莓蛋糕,如果不给买,它就要钻进原泊逐衣服里撒泼。
是一只非常坏的鸟。
原泊逐实在没有经验,担心喂太多甜食会把它的胃伤了,所以今天无论它怎么闹腾,就是没给它买。
周三夜里将近零点,第二天就该去学校了,原泊逐在为怎么帮林双徊合理请假而失眠,
某只牛逼轰轰的鸟团子已经偷了原泊逐的手机,缩在被子里,给自己下了一单外卖。
原泊逐甚至是在外卖来敲门的时候,才知道它干了什么。
他从外卖小哥手里结果一颗椰子冻,关上门,回头幽幽看向他家里最嚣张的某个存在。
它就站在餐桌上,毫无愧疚地望着他,发出了无比可爱的一声:“啾!”
原泊逐把椰子冻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它想打开包装,被原泊逐按住了,于是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原泊逐。
“不行。”
“……”它气得一屁股坐在了椰子旁边。
原泊逐觉得有必要和这只坏鸟聊聊。
他们从涉淄回来已经两天,从理论上来说,它的能量场已经趋于稳定,也足够掌握化形的方法。
一个强大的稀有血脉觉醒是有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