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愣了好久,蹙眉道:“就没一些更温柔的方法吗?”
他对父母结缘的过程很是不满,看得出,他瞧不上这种野蛮不风雅的手法。
老仆说:“哦,后来,幽主和宴兰公主去了寺庙。”
听老仆的语气,这个去寺庙,非常无趣且无用。
但三殿下却展颜道:“这个还算可以。”
三殿下晚上睡,白天醒,并非他自愿清醒,是他在睡梦中,忽觉心慌且异常烦躁,梦里似有十分聒噪的丝竹之声远远飘来,吵醒了他。
三殿下揉了揉头发,满身压抑着的怒气,随手披了件旧氅衣飘走到前院,方管家好似在看什么热闹,半边身子探出王府大门,伸长脖子踮起脚。
三殿下听了会儿,察觉出不对。
这种规格又婉约喜庆的器乐声,亦是封赏时用的,要么是给谁封一品夫人,要么就是封妃贺喜。
“谁家的?”三殿下问。
方管家喜气洋洋道:“大将军家的!他家女儿要进宫做娘娘了!”
后半句没说完,三殿下早不见了。
三殿下突然出现在仪仗前,即便他不叫停,那吹拉弹唱的礼官们也情不自禁停下来看他。
头一次这么近看到三殿下,而且还是出现在太阳下的三殿下。连景公公都目不转睛盯着看,手里一轻,圣旨被拿过去,都还没回神,慢了半拍。
三殿下展开圣旨,找到名字,确认了之后,一把火烧了。
冰蓝色的火焰如烟乍起,只是一眨眼,圣旨渣都不剩,仿佛从未存在过。
景公公下巴还没归位,就听三殿下说:“滚回去。”
景公公今年六十七,也见过三殿下数十次了,但这是他第一次从三殿下嘴里听到带情绪的话,对三殿下而言,滚这个字,甚至称得上粗鄙。
他是真的生气了。
好似要让他们看到接下来他要去哪里,三殿下绕过景公公,向禁宫走去。
再一闪身,人已在乾元正殿前,逆着刚刚散朝的大臣们,神情冷冽,一步步进殿,站定。
皇帝刚下朝,辇轿都过苏桥了,听人报三殿下来了,皇上翻下龙辇,自己提袍子跑回去,还不忘回头嘱咐宫人:“去去去!叫刘妃她们来!快点的!三殿下来了!再晚就见不着了!”
萧明则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尤其喜欢三殿下,如今喜欢美人有了个好色风流之名,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从小被三殿下养刁了眼光。
不过萧明则有个奇怪的癖好,他不仅喜欢看三殿下,他还喜欢让他的美人们都来看三殿下,享受她们看到三殿下时那一个个夸张又痴迷的反应。
萧明则跑回了乾元殿,平复了呼吸,仔细看着出现在大殿之上,依旧风华绝代赏心悦目的三殿下。
好似是生气了?这样的三殿下还从没见过,哈,瑰宝啊!竟然让朕看见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一声“三祖宗”刚叫出口,三殿下就不见了。
再一眨眼,三殿下提着景公公的衣领上殿,将景公公放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明则:“……三祖宗,是景寿冲撞了你?还是……”
看起来有点像起床气啊……难道是被吵醒的?
景公公回:“陛下,陛下的封妃诏,三殿下他……”
景公公顿了顿,斟酌道:“似乎不满。”
萧明则一惊,紧张道:“难道是朕字写得……”
景公公不敢抬头。
三殿下不满的,不是那个婚旨,而是人。
萧明则敛起笑,沉吟片刻,试探道:“三殿下,沈元夕年十七,未曾嫁娶,朕下旨立妃,合乎祖宗礼法,满朝文武皆为证。”
“昨日沈元夕手中的血晶兰,你看到了吗?”三殿下开口。
“血晶兰?”萧明则大震。
血晶兰长什么样子,他从前根本没见过,但天下只要听过宴兰公主嫁幽王的故事,就知道血晶兰是幽族的定情之物。
从心血中凝结出的血色苍兰花。
萧明则跌坐在龙椅上,他这下完全明白了。
“原来是三祖宗你……”萧明则沉眸,很快,他道,“可朕的婚旨都下了。”
“婚旨呢?”三殿下问景公公。
景公公脊背一寒,偷眼看向皇帝:“婚旨……它走到路上,就,烧了。”
没说谁烧的,